这也没什么好自证的,说了是就必然是,瓷瓷收拾好出诊箱,站起身来就要走,“一年内若是没有异常,也不必叫我来复诊了。”
陈皮抢过箱子,“我送你回去。”
瓷瓷点头应允,“红二爷,夫人,那我就告辞了。”
“这是诊金。”
二月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盒子。
瓷瓷看了看他,接过盒子当场打开——
里面是几块金子,但几块金子上搁着一枚红玉的玉佩,玉佩是二月红家的族徽。
瓷瓷有些生气,面上也带出了来,“红二爷,不过是复诊,这几块金子尽够了,玉佩还是收回去吧,传家之物,留着好好传家就好。”
二月红没想到瓷瓷当场开了盒子,还当场拒绝了玉佩。
他立刻看向丫头,果然丫头的面上带上了轻愁,眼睛也微微润湿。
“姐姐,这是我当年就想送给你的,”
二月红紧握着手,“当时你没收下,甚至没打开看。
……如今,我并没有重提旧事的意思,我知你……我也想与丫头自此两心相知……把这玉佩给你,算是一个了断。”
那您可真够深情的!
瓷瓷有点想骂人。
把玉佩取出,放到桌子上,“您想了断,扔了、压箱底、哪怕埋去您祖坟呢,我没有给人收东西的爱好。
二爷,您成亲的时候,我诚心祝福您找到了正缘,那就已经是了断了!”
未施粉黛的一张脸,平日里虽不常笑,但叫人多少看能看出三分医者仁心的包容慈悲来,这会儿却似染上了霜雪,只余清绝无双的距离感。
因为这几日临近轲的生辰,瓷瓷心里念他的时候多了一些,现下被惹恼了,看这红府的一切更觉得厌烦。
瓷瓷沉默下来,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红府。
二月红想追上去,但丫头的手怯生生地扯上他的袖子,“哥——”
陈皮却不管不顾,先是挎上出诊箱,又把桌子上装着金子的盒子盖好抱在手里,也不多做叫喊,就只追上瓷瓷,乖巧地走在她身旁。
回了沉春馆,陈皮熟练将出诊箱归到原位,又把金子递到瓷瓷面前,“我师父他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多情,像我师娘啊,还有以前的那些红颜知己,下回不去就不会被气到了…看我,我除了堂口的生意,就是练功,你要是再想吃什么,我都有时间给你送来。”
瓷瓷看向这小孩,他这是在踩他师父……是吧?
就是这语言修炼还不到家,忒明显了,话里的内容也完全没哄到点子上。
瓷瓷早就不生气了,为着这么点事,也不值得多气几分钟,只是这小孩儿的样子不太对,想到那几个男人当时也都是突然就告的白,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小陈皮,按理说,我能算得上你姑姑吧?”
陈皮正要反驳,却听女人说:“我是不是还没给你介绍过你姑父?”
陈皮一下子就住了口。
“他叫轲,他心地善良、文武双全,他极为温柔,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他住进了我的心里,我此生此世,心里都不会再有旁人。”
陈皮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眼睛里盛满深情爱意是什么样子,太动人了,他的心不知所措地颤抖起来。
但这爱意是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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