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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峙渊继续摇头,刘岳倒是个好孩子,可值得托付,可只要是刘彻的儿子,他就不想沾上,免不得骨子里还是有些排斥的:“刘岳的志向,比我还宽广些,他的眼光太远了,再好的女孩也拉不回来。”
夏峙渊和刘岳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可是偶见到的时候,刘岳不说话时,就会有些怔怔地看向远远的地方,有关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那个孩子,将来有更大的天地去闯,他其实也是羡慕得很那。
阿娇却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刘岳真不枉了这名字,就像刘岳为自己题的诗:留得山岳在,载酒五湖游,这个孩子若走了,怕就是断线的风筝,只能由风去照料了。
“刘岳我倒是不担心的,我担心的是这个孩子。”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阿娇也很苦恼,未必生个刘岳是穿来的,再生个还是穿来的吧,这回一定要是个女孩才好。
夏峙渊一愣,瞧着阿娇的肚子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怀孕了?”
“是,一个多月了,没敢让刘彻知道。”
得知再次有孕的消息,她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似乎像是兼而有之吧。
只是当告诉刘岳时,刘岳却一磞七尺高,兴奋得无以言表。
“或许应该是个儿子,这样,你和刘岳才会各得所安。”
最好不要再像刘岳了,太明白了,只会让阿娇又错失一个依靠。
儿子,是啊,刘岳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刘彻也在这么想着吧!
阿娇的心里却只担忧,刘彻曾经是那么疼爱刘岳,如今不是也因为那件事,就此发了刘岳出去吗?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听天由命了!”
原本是不信命的,现在却也信了,能穿越过千年的时光,还能不信命么。
夏峙渊望向阿娇身后,突然笑得格外灿烂:“阿娇,那个人是真的很在乎你,只是有时候你察觉不到。”
阿娇看着夏峙渊低敛起的笑,忽然有一丝丝不解,顺着夏峙渊的眼光看去,只见城门楼上,刘彻一袭常服,靠在色调略深的城楼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只是看不清表情:“他怎么会来?”
“你说,如果现在你和我一起走,他会不会让城里的侍卫乱到将我砍于城下。”
夏峙渊心情其实很复杂,在他心里停留过很久的女子,如今是再不可能和他那么近了。
阿娇脸上染着一点诡异的笑:“不如,我们试试看吧。”
夏峙渊看了阿娇好一会儿,才怔怔地找回了声音:“别开玩笑了,你那夫君,小生怕了,你还是留着回家自己欣赏吧。”
阿娇不过也是一时兴起,都说怀孕的女人会比较感性,她现在就想试一试,她在刘彻心里,是不是真如夏峙渊说的那般重要:“算了,省得再给你找麻烦,好不容易能走了,别临了还出什么差错。”
“你好像是来送别的吧,没琴没歌就算了,酒啊菜啊也不带些来吗。”
夏峙渊虽然笑说着别离,心头却涌上淡淡的疼痛。
“谁说没酒没菜,小静去把酒拿来。”
酒,是宫里陈酿的老酒,香醇弥远,可是度数却不高,只能让人醺,却永远醉了不心里的惆怅。
阿娇自是个有酒就醉的,可夏峙渊却不是…
“我也很想作首诗送送你,可是才华有限,还记得一首王维的,权且送给你吧。”
阿娇迎风而站,寒风中衣襟飘扬,一派翩翩姿态。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夏峙渊听完,却摇了摇头:“不好,你应该吟那首,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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