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这么渐渐地黑了下去。
皮皮躺着躺椅上数星星,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脚步声。
贺兰觿的头探出来:“皮皮,密码写好了?”
“去死吧你!”
皮皮一声怒吼。
她以为贺兰过来就算没套出密码,至少会给她送点饭或一瓶水什么的。
岂知上面没声儿了。
“连个苹果也不丢下来吗!”
皮皮对天吼道,“贺兰觿,我要是能出去,绝对不会放过你!
有种你别跑,你下来,下来我跟你拼了!”
嗡嗡嗡,皮皮的声音在井中回响,耳膜快震碎了,肺也快气炸了。
喊叫半天,无人答应,倒是外面山谷传来飒飒风声,把夜晚的寒气灌进井底。
上午一直都在劳动,皮皮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羽绒服,不禁冻得浑身打颤。
c城的冬夜室外气温在零度左右,院里的花枝都带着溜溜的薄冰,皮皮把井底搜了个遍,只找到一条白色的浴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掉在地下,沾着灰尘,已经发黑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披在身上,将身子缩进甬道的入口。
甬道在地底,温度反而高些,但也冷得牙齿咯咯作响。
看来这贺兰觿不是要饿死自己、渴死自己,明明是要冻死自己的节奏呀!
皮皮凄凉地想,下了火车,自己与贺兰觿初c城的那天,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好的,至少也算客气。
帮她修过水管,与她同床共寝,钱七欺负她帮她打过架,见她走累了还会背着她——虽然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但对皮皮不算坏。
直到第三天早上皮皮怀疑他的身份,声明只能把钥匙交给关鹖,并要他搬出闲庭街后,贺兰觿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他来c城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把钥匙和密码,原先的打算是尽量哄骗到手,关鹖的偷袭、豢灵师的出现让他意识到时间紧迫,于是改变策略、开始强硬。
贺兰觿来到c城并不是为了自己,更不关心自己,如果拿不到密码,有可能用残忍手段折磨甚至杀死自己——皮皮必须要抛弃幻想、接受现实:如果这个贺兰觿就是以前的贺兰静霆,那么无论他爱不爱自己,会不会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折磨自己,皮皮都会一如既往不计前嫌的爱他、帮助他、万死不辞。
如果这个贺兰觿是假的,那么问题就大了!
真的那位在哪儿?是不是被囚禁?会不会有危险?一直跟在他左右的千花为什么会失踪?狐族人为什么没有察觉?——一切只能通过他来找真相。
皮皮绝不能让假祭司利用自己的感情来实现不可告人目的,最终伤害贺兰并窃取他的权力。
更不能让狐族多出一个暴君,而自己沦为帮凶。
想到这,皮皮觉得责任重大,不能像当年被慈禧太后推到井里的珍妃那样不明不白地死掉,必须要逃出去查到真相。
而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东西就是那枚“照妖镜”
,不能当饭吃,不能当水喝……
冥思苦想中几个小时又过去了,到子夜时分皮皮饿得腿都软了。
若在以往,遇到这样极端的情况皮皮还能多挨些时候,旅途奔波,前村不挨后店,少吃两顿的事情常有发生。
偏偏前面大病几天,她几乎没进食。
吃了钟沂做的包子有了气力,干一番体力活全花掉了。
午饭倒是丰盛,结果千蕊一通吵闹也没认真吃——这样算下来,身子就不如以前经饿。
皮皮东张西望地想辙儿,甬道里突然出现几点荧荧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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