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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成原形那一刻会痛吗?她看过很多狼人的恐怖片,当人变成狼的那一刻是很痛的,痛到筋骨暴出、睚眦具裂、仿佛身体又长出了另一副骨骼,必须要用铁琏把自己拴起来才不会胡乱咬人……
再说自己的确不能把无明之火的账算到贺兰觿的头上,认真算的话还得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那咽喉肿痛不能吞咽也不知是无明之火的并发症,还是被祭司大人咬过的后果……不,不,不——皮皮拒绝这么想下去,她正在找理由原谅他,而且已经开始原谅他了。
此时的贺兰正用手机发着短信,不知道写些什么,只听见“嗒嗒嗒”
的触屏声,“嗖”
的一下,短信出去了,“叮”
的一声,回信来了,“嗖”
、“叮”
交替地响着,谈论很热烈的样子。
宽永死了,修鹇走了,千花失踪了,祭司大人身边的人都换了,生意也变了,他在跟谁交谈呢?……大约过了十分钟,指间“交谈”
方才结束。
贺兰觿将手机塞进口袋,将注意转回到皮皮身上。
他刚要开口,皮皮忽然按住了他的嘴。
“别说话。”
她说。
贺兰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让我睡一会儿。”
她轻轻地说。
皮皮觉得,只要不说话,贺兰觿还是以前的贺兰觿。
一张嘴,他们就要吵架了。
以前贺兰觿就伶牙俐齿,每每争吵都以皮皮张口结舌告终。
如今皮皮谈了几年生意又是花店老板,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两强相遇,必是一场鏖战。
皮皮痛了这些天,累了,高高挂起免战牌。
贺兰觿果然沉默了。
皮皮于是闭上眼。
汽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贺兰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不知为什么,皮皮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就算睡梦中被祭司大人吃掉也无所谓,她很快睡着了。
皮皮醒来的时候床前电子钟上显示为凌晨四点,窗外黑乎乎的没有半分动静。
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乱叫,咽喉肿痛两天粒米未进。
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饭没吃体力仍然不足。
皮皮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坐在闲庭街56号主卧室的大床上。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贺兰觿不知去向。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有人帮她换过睡衣,照妖镜呢?
她急得往床下一跳,脚一软,摔在地上,发现地上扔着一件自己在病房里穿着的混纺毛衣,是那种宽松式样,两个口袋都有拉琏。
皮皮隔着厚厚的毛线一摸,里面有个圆圆的物件,掏出来一看正是那枚镜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赶紧放回口袋将毛衣披在身上站起来。
见贺兰的盲杖靠在床边,顺手拿来拄在手中向门外走去。
月光幽冷,庭中腊梅盛开,清香袭人。
皮皮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鼻腔里好像灌进了一杯冷饮,身子打了个激灵,脑子更加清醒了。
抬眼望去,远处的屋顶积了薄雪,麟次高低的瓦面上闪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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