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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澜上房后院的花园种了不少花树,府中花匠颇有手段,一番料理之后,这里的花开的比别处早,时间也长。
一个少年立在葡萄架下,看着编了花冠的秋千发呆。
看清那人是谁,刘玉洁轻快的走过去。
听闻脚步声靠近,那少年欣喜转过身,“洁娘。”
“砚从兄!”
明媚的少女扑过去拉着少年的衣袖,笑颜如花,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贝齿。
“洁娘,你长高了。”
刘瑾砚不是外男,可以进后院的花园,他是专门来看刘玉洁的。
“砚从兄,你好厉害,阿爹说国子监的大人看到你写的文章都说好。”
女孩熠熠生辉满含鼓励的目光与刘瑾砚心中的波澜碰撞,激起壮志雄心,他微微一笑。
三房是刘玉洁落难之时唯一还有人味的亲戚,虽然他们的处境不比她好多少,但至少还能给一个拥抱。
前世,四房的表小姐周茹雪诬陷刘瑾砚奸污她,并怀有身孕,四房立刻闹到国子监,迫使刘瑾砚被除名,后又被族长逐出刘氏一族,一代才子就此凋零。
但刘玉洁永远记得他死之前,立在潺潺落雨的檐下,轻轻敲她窗。
“洁娘,我把伯父伯母的牌位偷来了,你带去阜南道,要好好活啊!
哥哥……只能帮你这些……”
窗子里的刘玉洁没有回应他。
察觉不对,他破门而入,撞见了最恶心最龌龊的一幕。
四房的刘玉茗竟指使表哥周大海企图占有刘玉洁。
周氏闻讯赶来,狠狠抽了刘玉茗一个大耳瓜子:你不要命了,她是恭亲王定下的人!
刘玉茗状若疯癫,大哭不止,“阿娘,这个贱妇抢了我的沈肃,祖母明明答应让我嫁给沈肃的,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这就是她嫁给沈肃的下场,难道你也要?”
周氏气的吐血。
“我嫁过去就不一样,沈肃肯定喜欢我,我比她漂亮!
她就是个下作的小娼妇啊,勾引沈肃,连孩子都怀过,就算跟表哥好一晚又有什么?”
那时,刘玉洁才知道一个嫉妒又疯狂的女人有多丑陋。
刘瑾砚以瘦弱之躯保护了她,周大海却为了掩盖对未来王妃欲行不轨的罪孽,当场砸死刘瑾砚。
这就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刘家啊,无处不在的污秽与杀戮。
刘玉洁抱住刘瑾砚失声痛哭。
“洁娘……”
刘瑾砚不明白女孩子为什么都爱哭,只能拍拍她后背道,“是不是淘气又被伯父骂了,我陪你荡秋千吧。”
这是两人从小玩到大的游戏。
刘玉洁为了掩饰失态,转身背对他坐在秋千上,他笑着一把一把的推,一下比一下高,看她腾空而起,哭泣转为欢笑。
刘玉洁迎风喊道,“砚从兄,我要杀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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