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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梦中眼睁睁地看着谢玉照被人按住取血,浓厚的血腥味熏得她想吐,格外刺眼的是谢玉照手臂上的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她不知道这?只是单纯的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小姑娘夜中被惊醒了许多?次,青粟察觉到不对劲,进了殿内打地铺,即使如此,依旧不能抑制小姑娘的心中恐慌。
她几?乎是一夜都未合眼。
听到内务府的人来了,她猜到是因昨日?的事,一点都提不起精神,等苏公公带人进来,她也?只是平淡地看了苏公公一眼,轻抿了口茶水,醒神。
见状,苏公公心中苦笑,知道昨日?的事不止是皇上生气,娘娘这?边也?是心情不好。
都住进坤宁宫了,早晚都是皇后娘娘,苏公公叫习惯了娘娘,也?叫不出姑娘二字。
当奴才的,做小伏低是很?简单的事,苏公公一进来就利落地跪下来,一脸悔恨,就差痛哭流涕:
“奴才办事不力,让养心殿混进这?种别有二心的人,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恕罪。”
姜亦棠错愕,见他说?哭就哭,半点都不含糊,差点被唬住,半晌,她回过神来,有点被噎住:
“既然是在?养心殿办事不力,苏公公请罪的人是不是弄错了?”
小姑娘心中不忿,都说?柿子要捡软的捏,内务府难道是瞧着她好欺负吗?
她一脸郁色地偏过头去,苏公公心中咯噔了一声,赶紧道:
“奴才不敢,内务府到底是归后宫管,按规矩,奴才也?是该来向娘娘请罪,等娘娘罚过奴才,奴才才能去养心殿请罪。”
这?话?,姜亦棠只信一半,她语气淡淡:
“我不是什么娘娘。”
她和谢玉照还?没成亲呢。
苏公公可不敢接这?个话?,依旧是可怜巴巴地跪在?那里,姜亦棠看得闹心,吐了实话?:
“这?件事,你来找我求情没用。”
苏公公惊愕,忍不住想皇上和先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公公为什么要在?养心殿放进皇上年?幼时?的物件?
越细想,苏公公越头皮发麻,直觉不能继续深思,他额头冒出冷汗,也?不敢继续在?坤宁宫耍滑头,立即恭敬道:
“奴才告退。”
娘娘这?里走不通,苏公公只能赶紧去养心殿赔罪。
后来姜亦棠得到消息,苏公公被杖责十下,是办事不力的惩罚,没有革职,姜亦棠不觉得奇怪,谢玉照刚登基,后宫需要稳定,而且不该留在?后宫的人,早被谢玉照清理了一遍。
此事过后,后宫安静下来,姜亦棠一直住在?坤宁宫中,谁都知道新皇对这?位未来的皇后有多?宝贝,没有人敢多?有议论。
当夜,姜亦棠又是没睡着。
再一次被噩梦惊醒后,她彻底睡不着了,穿着披风就准备出去。
青粟半睡半醒地从地上爬起来,睡眼朦胧:
“姑娘要去哪里?”
姜亦棠闷声说?:“去找谢玉照。”
青粟懵了,她转头看了眼时?间,夜色浓郁,月色奄奄一息地洒在?地面上,她确认现在?还?是深夜。
青粟小心翼翼道:
“姑娘,皇上现在?应该歇息下了。”
姜亦棠咬唇,她赤着双脚踩在?地面上,只穿着亵衣穿上披风,里面空落落的,她之前生病又消瘦得厉害,如今脸色惨白地站在?殿内,只让人觉得心头一紧。
青粟见不得姑娘这?幅模样,当即投敌:
“那姑娘也?得先把鞋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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