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成为了衡量高三进度的最佳标尺,而高三生的努力与天赋等价于成绩放在分数的天平上比较。
临近年关,周绎北压力越来越大,具体实化为对镜自照时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洗头在指间纠缠的一缕缕发丝,还有上课时听得懵懵懂懂但是越睁越大的眼。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半桶水的水平根本经不起比较,可是同时她也很想很想考一个好成绩来证明自己。
周绎北的痛苦也需要一个载体,于是这些矛盾的想法都在变得越来越厚的高三记事簿中肆意倾洒。
或许是周绎北长吁短叹的频率阶梯式上升得太快,也或许是数学小组作业讨论中的状态实在差的离谱,坐在一旁的应洵很快便察觉到她的这一些异常。
于是当晚的数学小组2v2分组又对于数学进行了深入的讨论。
待周绎北恍然大悟地说出那一句“哦!
我理解了!”
时教室又不知不觉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接过卷子,周绎北并不急着离开,只坐在座位上又将刚才讨论的题目重新按照自己的思路梳理了一遍。
而应洵也不起身,索性拿出本物理杂志在座位上看了起来,只是偶尔眼神又会不小心飘走,在身旁寻找一个着陆点。
举起卷子,呼气吹走上面的橡皮擦碎屑,周绎北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些题彻底搞懂啦!
然后她干脆的松手,扔下笔与卷子,眯起眼,一脸困倦地伸了个懒腰,脑袋中想着:晚上回去一到要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闷头就睡!
待应洵突然开口,周绎北才发现身旁还有人,忙讪讪地收回手,开始安安分分地收拾起书包。
“市一检有什么目标吗?”
应洵将物理杂志塞回桌中,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搭话道。
“没有。”
周绎北声音绷的紧紧得,“没有人给礼物干嘛要定目标。”
其实只是嘴硬,她只不过是不敢给自己定目标,更不想承受达不到目标,理想破灭的痛苦。
“你定一个礼物,我帮你兑现。”
应洵第三次拿出笔盒中的笔,然后第四次再将笔装进笔盒中,轻轻开口道。
“你有那么好心?”
周绎北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应洵,语气狐疑。
应洵稍稍点头,“我定目标。”
“哦…”
周绎北语气又垂了下来,“你先说目标吧。”
“全市前一百。”
应洵总算收好笔,放进书包中,但却仍不急着走,只好整以待地看着周绎北。
“啊!”
周绎北惊讶地张开嘴,露出两颗洁白的门牙,一只傻兔子。
“你这也太高看我了吧!”
周绎北低下头继续收书包,闷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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