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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姜恒哪听得进去顾景然的认错，孽徒抓着他得脚，天宗清光仙君最看重礼仪教养，平日自己装扮不肯出丝毫纰漏。
被男人抓住了脚！
这等藏在鞋底的污秽东西怎么可以被人用手抓紧？
姜恒怒火滔天，顾不上手上沉重锁链，即便被蹭破皮肉，顾景然吃了一个清脆巴掌。
“松手，还不给我松手。”
顾景然吃了这一巴掌反而笑了：“师尊，事到如今我还有放手余地吗，还是当真你对我没有半点曾经情分，我都知道了当日你替我受得鞭罚，如果真恶心至极，何必呢？”
“我不信你对我毫无半点情意，真的厌恶我，你就该杀了我。”
那把他常用的刀器，直接塞到了姜恒手上。
姜恒灵力使不上，手中长刀却能拿得动，他面色恼红，使出全身力气，冷喝道：“顾景然，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他这双手杀过不少恶人，心如磐石早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波动，他右手拿剑。
面素清没有多余表情，清光仙君好模样，衣裳还是顾景然上次特意挑的红色长衫，整个人像朵傲放风雪的娇艳红梅。
满城风雪不能辱没一身清高傲骨，大义凛然，杀个入魔的弟子为民除害，他刀拿得很稳。
顾景然未躲，他一手抓住锋利刃尖，长刀割破手指，细小血珠从食指冒出。
他全然不知疼痛，反还冲姜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好呀，横竖贱命一条师尊真心想要那便拿走。”
顾景然神情认真。
他没有说假，他心里早后悔了，做了那么多错事，他把师尊当做仇人，除了报仇完全没想过别的事情，顾景然轻着握紧了姜恒的手。
另一只手指着心口的位置。
“从这里刺进去。”
刀尖划开衣口。
他全然不知疼痛，直接刀剑刺入身体，鲜血顺着长刀落到棉被上，如同雪季中的寒梅点点。
姜恒手指一颤，长刀脱落手中掉在了地上。
无论血色还是男子一身如华灼红，都让万物失色，长长发丝拖及脚踝，银浪随风荡而飘散，男子眼瞳最深的暗底也是银色，比白不知漂亮多少的美丽色彩，让人惊艳，让人叹息，也让人屏住了呼吸。
要说银色是最漂亮的颜色，那么滴落在家衣角的红色灼烈如火，在姜恒身上反显消平，隐约从眼底透出的平静，好像一切灾祸，生死都不值一提，没有什么是他放在心底的。
本该是这样。
“滚。”
顾景然担忧道：“师尊。”
“咳咳咳。”
姜恒用力咳嗽两声似将心肺一同咳出，嘴上的话依旧冰冷，“滚啊！”
顾景然：“……”
长刀在没入身体一厘米处停下，一点皮肉伤，比起曾经受过的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顾景然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说过，真觉得恶心那就杀了我，不然我只会。”
打蛇上棍。
顾景然想起柳元曾经说过得一句话，“他最大的缺点是心软。”
当初觉得可笑，一个修无情道对自己都能心狠的人，谈何心软。
回过头又想起这句话才发觉，当初这句话说得一点不假。
他师尊最大的缺点确实是心软，如此才会被人抓住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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