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启唇。
沙哑的嗓音里沉着复杂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这么做了……”
姜梨蓦然睁大了眼睛,心里五味杂陈,将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两人谁都没有再挑明,就这样静静相拥直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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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昏暗,病房内没有开灯。
沈知懿敲门进来,要带姜梨下去吃饭。
他们刚刚心意相通,度过了这安静又温情的下午,姜梨还不太想走。
陈墨瞧出她的心思,勾唇散漫一笑,“去吧,多吃点东西,你现在瘦的都硌手。”
姜梨咬了咬唇,狐疑地审视着他,“不会等我回来之后,你又说不认识我了吧?”
陈墨不加掩饰的笑了,向她承诺道,“不会。
你要是不放心,让嫂子给你当个证人?”
姜梨脸颊微红,斜睨了他一眼,跟着沈知懿去下楼吃饭。
裴松鹤不疾不徐的走进来换班陪护。
他刚才站在门口,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全听了去,垂眸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陈墨这棵百年老铁树难得开花,心里美滋滋的很,满面春风,“还能怎么想?”
“你打算和姜家联姻吗?”
裴松鹤毫不留情的将他打回现实。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墨眉骨扬了扬,随口道。
“你应该清楚,你不婚则已,要是真和哪家联了姻,京城好不容易稳固的局势又得大洗盘。”
裴松鹤点到为止。
陈墨心如明镜,这就是他不婚不育的原因。
他是陈家独子,陈家除他之外全部从官,一个比一个位高权重。
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他产生和圈子里那些人联姻的念头,就会有人按捺不住,想要从中获利,或是搅局,到时候陈家的地位也会被迫动摇。
“我若真想娶她,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我!
管它京城如何天翻地覆,我都能护她周全,至于什么高官厚禄,统统见鬼去吧!
真当我稀罕?”
陈墨语调缓缓,不屑地扯了扯唇。
裴松鹤挑眉觑着他,“你之前说我疯了,我现在觉得,你疯起来比我厉害多了!”
陈墨不置可否。
“你之前可是一口咬定绝对不婚的,现在为了姜梨,连原则都不要了吗?”
裴松鹤揶揄道。
陈墨思忖了下,淡淡开口,“当你遇上这么个人,才发现所有原则在她面前,通通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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