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年纪小，由她吧。”
何春水坐下来，端起茶杯啜饮着茶水，“这直爽的性子，倒是不那么让人讨厌。”
“看她那欢喜的样子，料想在青楼里，男人们给钱也给得开心吧。”
苏云说。
“她已经从良了，以后不许提她在青楼的事。”
何春水放下茶杯。
“我没有奚落她的意思。”
苏云轻叹了口气，“她这样的身份，就算我不提，在背后议论的应该也不少。”
“别人怎么说，我们管不着，我们自己不提就好。”
何春水说。
苏云把金紫菀的那杯茶收拾起来，“我知道小姐的心，以后会注意的。”
“她的存在，对我有益，我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得罪她罢了。”
何春水说。
苏云笑了笑，“是，我知道。”
何春水倚在扶手上，看着门口照进来的太阳，院子里花坛已经收拾干净，草木正在生，一旁的花架也已经搭好，只等紫藤向上爬。
那个花匠，干完活就走了，没说一句话，也没请个赏，真如宫秀所说，是个踏实肯干守本分的，何春水起身回了楼上。
一早，鸟儿在窗外叫得热闹，何春水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来到了楼上，她没有理会，直到她起来梳妆，苏云才进来说，是宫秀让潘凝光送来了些胭脂水粉和钗环，小丫鬟端了进来，何春水大致看了看，“你看有没有合心意的，有你就自己留着，剩下的给她们俩分一分。”
“小姐，珠钗多好看，还是蝴蝶形状的呢，小姐不留下吗？”
苏云替何春水觉得可惜。
“这珠钗和你挺相称的。”
何春水梳好髻，转头看见窗前桌上的梅花被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支白色的玉兰插在一只古朴的花瓶里，“那花是你去剪的？”
“不是，是花匠送来的。”
苏云挑了两支珠钗一盒胭脂，剩下的让两个小丫鬟拿下去分了，两人喜笑颜开，转身出去了。
“是楚禾？”
何春水问道。
“是，以前咱们这里插瓶的花，也都是楚禾送来的。”
苏云说。
“是吗？我都没留意。”
何春水说。
“以前小姐问过，大概我和阿月都只说是花匠，小姐也没太在意吧。”
苏云说。
何春水看着那洁白恬静的花朵，心思沉静下来。
“小姐，这珠钗你留着吧，你整日戴着那剑簪，也该换换花样了。”
苏云说。
“这剑簪自打我在师姐那里见了，就特别喜欢，师姐也喜欢，不舍得给我，现在师姐割爱给了我，我自然要每天戴着，才不辜负师姐的一片心意。”
何春水说。
苏云把珠钗收了起来，“小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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