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让这段恋情在暗无天日的状态下发展,于是鼓起勇气,将一切告知了父母。
没想到,尹老总不仅没反对,还对冯向松朴实好学的精神尤为赞赏。
相识加上结婚,不出一年的时间。
当时通讯技术不发达,俩人结婚的消息也只有双方家庭的贵亲戚、穷亲戚,以及邻里朋友知晓。
在攀上尹曼玲这个高枝后,冯向松可以说是一步飞升,官儿越做越大,直到手里握着一个厂子,管了上百号人,随之产生的虚荣心,也是愈加膨胀。
老俞——俞洺的父亲。
给冯向松当司机。
为人正直老实,安守本分,知道自己拥有的仅是司机的职务,没有多嘴多舌的毛病,让冯向松很信任。
可事件的导火线就出在冯向松太过信任老俞。
在老俞眼皮子底下行贿、受贿,名烟名酒大金条,魂不知鬼不觉地压榨底下员工的薪水。
肮脏事隐瞒着尹老总干了一桩又一桩,瞒天过海的本领炉火纯青。
老俞的心里越来越过意不去,虽然他只是站在一旁看戏的观众,但每晚做噩梦都要梦见被曝光恶心事的冯向松拖他下悬崖,并牵连刚娶进门的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成寡妇和孤儿。
后颈子冒冷汗,愈发不可收拾。
老俞深知自己在刀尖火海上奔走,动作小心翼翼,耗时半年有余,关于冯向松的录音、照片整理出完整的一份。
在此之前,他提出了辞职,理由是家中产妇需要时时刻刻照顾。
“成功”
离开后的一个月,他匿名上交举报。
但事情初露眉头,就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压下,当月事关冯向松以及尹氏家电厂的报刊全部被撤下,地方新闻都没再提过。
因为不在那干了,老俞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回到小县城找了份水电工的自由兼职,其余精力只一心扑在老婆跟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秋去冬来,雪下的比以往都早。
在元旦后的第一天,冯向松给老俞打电话,说是有个东西落下没拿,叫老俞去拿,连连催促,令老俞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忘了东西在东家那。
开着小面包,只身前去冯向松给的位置——地下停车场。
碰上的第一面,老俞就被扇了巴掌,冯向松更是一顿数落,如此关头,解释、抗拒也都无济于事了。
“陪我出去一趟,你开这辆车。”
冯向松指着一辆看上去快要散架且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白色轿车,“等会跟在我车屁股后面,别跑神了。”
颧骨上冒着滋滋刺骨的疼痛,老俞苦苦哀求:“冯总,我那辆车跑得快,不怕跟丢,让我开——”
冯向松往老俞肩膀上踹了一脚,厉声道:“跟我讨价还价了?你家不是住在青邻镇吗?等孩子出生了,改天等我去拜访拜访,如何?”
老俞始终跪在地上,双腿发麻,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
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高速路上,老俞跟车跟的远,但双眼直直瞪着,生怕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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