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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意外里,他唯一的哥哥韩岁余也不见踪迹,我所知晓的事故中存活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祁燕睢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心里边抽着疼,疼得他无法呼吸。
瞿绥清说着说着,眼尾有些泛红:“那艘轮船是由我的公司策划制造的,后来相关部门前去调查,说是在轮船还没撞上冰山前,船员对雷达的监测出现了疏忽,未能及时发现冰山,所以才导致轮船直接与冰山相撞。
除此之外,船体结构也存在着问题,所用的材料的品质和规格并非符合国际标准,所以才导致了船身破裂严重,无法挽回。”
“当时韩岁晏在医院住院,中途他醒过一次,我就把这些情况告诉了他,没过多久他就又昏迷了,当时是瞒着他哥哥不见了这回事的。
后来他醒了,接受不了韩岁余消失的结果,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南极寻找了三个月,等我去找到他时,他已经失明了。”
祁燕睢心头一怔,在南极失明了!
是他拍那副蝴蝶极光那时候么?可是他不是说是自己带着团队专程去拍的么?只希望韩岁晏当时在摄影展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埋怨我,毕竟船只是我的公司制造的,再加上我是总负责人,我的责任很重大。
可是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筑船的材料会被替换,警察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来。”
瞿绥清缓缓吐出一口气,“再后来,他出了次车祸,醒来之后就一直说我将他哥哥推下海了,说我害死了他的哥哥。”
祁燕睢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此刻很脆弱,被心上人冤枉了两年,这遭遇确实也够惨的。
于是他在桌上打开纸巾,扯了一张递给他。
“后来呢?后来你们就变成如今这样了,他一直对你这么冷淡?”
祁燕睢问。
“嗯,我察觉他不对劲,就领他去脑病科看看,是不是脑子摔出什么问题,结果检测出来——中度抑郁。”
瞿绥清生硬地勾起嘴角,一脸苦涩。
“我不知道他独自在外那三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回来那次车祸醒了之后,他不爱说话,不爱笑,除了对庄叔,对别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突然的性情大变。”
祁燕睢越听越心惊,他从没想过韩岁晏和眼前这个男人的经历如此波折多舛,是放在纪录片里边都没人敢信的程度。
不过一会儿,瞿绥清眼尾的红色缓缓褪去,他深吸几口气保持语调正常,说道:“我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你韩岁晏他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完美,他还是一位中度的抑郁症患者,你要是没有长久的打算,就别去招惹。”
祁燕睢张了张口,刚准备说没关系,他可以陪着他治病直到痊愈,嘴唇刚分开还没来得及发音就被瞿绥清突然打断:“现在小晏如此厌烦我,最大的原因是他头部受创出现了幻觉,认为我是害死他哥哥的帮凶。
但是小晏他自己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等以后他的病情痊愈了,记忆恢复了,知道是自己冤枉我了,他会选择你么?”
祁燕睢本来还是有点同情他被冤枉了两年之久,这最后一句话出来,直接把他气笑了:“所以,瞿少是准备等韩岁晏病好了再道德绑架人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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