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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不管是信件还是其他物品,小助理都会先行查看,因为韩岁晏说他不喜欢拆封信封或是礼物盒,觉得很是费时间。
幼年时,他喜欢神秘的、让自己怀有期待的,而现在,他只喜欢直白的、一眼能望到底的。
韩岁晏看了一会儿就把照片收起来了,感受到小助理略带委屈的眼神,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说话语气重了。
最近越发易怒了,他揉了揉脑袋,眉头紧拧。
他咳了两声,恢复了往常的语调,轻声向小助理道歉。
他的摄影小助理叫余钦,是个还没毕业的艺术小少年,才20岁,白嫩的皮肤,两颗黑葡萄珠子般大的眼睛镶嵌在软软的面部,嘴唇时常抿着,脸上还带有没完全消散的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很软萌。
小少年这才整理好了情绪,收着不开心出去了。
等办公室完全安静下来,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才认真审视自己。
他现在已经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了,情绪起伏也越发明显。
以前他只关心他哥和庄恙,其他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但现在,一旦放松下来,他总是能想起祁燕睢,想着,他的脚伤是不是好些了,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是一个性格怪异的、不值得相处的人。
韩岁晏强撑着扯起一抹笑,很苦涩,这个结果不就是他想看到的么?
他要是因为这个远离自己,那对谁都是好事。
韩岁晏闭了闭眼,无奈地想。
下班之后,韩岁晏去了一趟医院,拿了些安眠药。
凌晨十二点多,他又惊醒了,可能是因为最近他心里积压的事越来越多,安眠药也越来越不奏效了。
他心里烦躁极了,于是坐起身来,随便披了件外套就走出卧室。
也懒得开灯了,他借着外边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走到阳台,吹吹冷风,能让他心里静一些。
韩岁晏双手搭在阳台的围栏上,除了那条柏油路两旁的路灯还亮着,稍远一点的地方都是一片混沌。
他在黑暗里窥探着那片昏暗的光芒。
猛然间,他的视线锁定在离他距离最近的路灯下方,那儿好像站着一个人。
陈旧的路灯忽明忽暗,祁燕睢就静静地站在路灯下,望着远处愣神。
韩岁晏看不清脸,但是能感觉到那个人就是在朝自己这个方向看,他拿着手机照了张,骨骼分明的手指一伸一缩,然后放大。
他的手机像素特别好,呈像清晰,他看到脸后猛然一怔,第一次希望手机的像素低一些。
是祁燕睢。
韩岁晏本想发消息提醒他该回去休息了,可聊天界面打开,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祁燕睢要对他这么执着。
他盯着空白的聊天页面,距离上一次说话,已经是十天以前了。
寒冷的夜里,冷冽的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围住了两个心思各异的人,一个在路灯下,一个在阳台边,没一个心里暖呼着。
两个人就这样在冷风中静默着。
没人退一步,也没人先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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