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哥哥的房子,就在翟望岳站的位置,翟诚岳也同样地站立过,在那里刷牙洗脸,凝视镜子里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印刻进了镜子的深处,这一刻,一种闪电一样的预感洞穿翟望岳的大脑,在这面镜子前,两个姓翟的男人隔着时空和生死对视。
翟望岳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和哥哥已经是如此得相似了。
即使风格完全不相同,第一眼看不出来,眼角眉梢也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翟诚岳用那双和离开时别无二致的眼睛问他:小望,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翟望岳凝视着哥哥的脸,忽然垂下眉尖,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他从小到大无功无过,就算有压抑,有阴暗,但大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消化掉了,以至于它们其实从未消失,而是刻进了他的骨髓,无法拔出了。
翟望岳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那些幻觉像水波一样消逝。
他放弃了向哥哥解释这一切,去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不必原谅我。
他想。
我只是放纵这么一次。
毕竟……这是我第一个主动渴望着的人。
申路河坐在沙发上,捧着相机,已经如坐针毡。
仅仅是随意拨弄了两下,他就在里面看到了给他致命一击的照片。
不是一张,而是一眼下去看不到尽头的一打。
是各种角度偷拍的申路河,不光是平时衣冠楚楚的样子,甚至披着一件宽大衬衫,俯下身来的自己都被如数地记录在不大的屏幕里。
不仅如此,申路河很容易地捕捉到,镜头后黏腻而渴求的目光,仿佛把每一寸露在外面的淡粉色肌肤摩挲过。
一切都像是被挑开的草蛇灰线,明明它在暗处蜿蜒的时候,激不起太多的波澜,但牵起了一个头,就会像雪崩一样纷至沓来,把毛骨悚然的申路河压得动弹不得。
过往的一幕幕终于清晰地流淌在申路河的脑海。
翟望岳突然凑上来的动作,久久追随着他的眼神,还有他和旁人说话时有意无意的打断。
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怎样面对小家伙荒谬不经的念头,第一反应竟然是关掉相机,然后飞速离开肇事的现场,善后工作甚至不如当时的他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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