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依然非常稳重,“把彭飞的那段视频给他们吧。”
汪正春把一个硬盘拿出来,递给翟望岳。
声音雀跃了一点:“你们回去慢慢读取,反正我不着急,如果你们想好了,再来通过春姐找我。”
虽然那个人开出的条件很有吸引力,但申路河还是断然拒绝了。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汪正春以同样的热情送走了他们。
天已经冷了,而翟望岳的外套依然很单薄,申路河估计他很久没有买新的衣服了,通身灰扑扑的,水洗的边角有点发白。
全凭自身的挺括勉强撑着,不然就太狼狈了。
“申哥,今天和我一起回城北?”
翟望岳双手插兜,忽然道。
不是申路河的错觉,那个相对袒露脆弱的晚上之后,翟望岳对他确实明显地热情了起来。
他长发扎着,整张脸瘦了点,看起来落拓,倒也清爽,鞋底咔嚓碾过一片凋零的树叶:“正好我有点想法不方便在外面说。”
申路河还没上楼就听到邻居吵嚷的声音,定神查看,头皮“嗡”
的一声:翟望岳的父母就守在门口,旁边围了一圈人,似乎是在劝,然而也劝不动,一见翟望岳回来,翟勇三步两步下楼,扬起巴掌:“你小子躲这儿了!
给我过来,说说明白!”
翟望岳站在楼下不动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再这样我报警了。”
“你报啊,昧良心的东西!”
周慧的嗓音格外凄厉,像含着一把刀片,“才上大学多久就翅膀硬了,报警啊,让警察来抓你爸妈!”
申路河从邻居口中得到了零散的信息,翟望岳的父母一早就来蹲点,甚至打电话叫开锁师傅,遭到拒绝后开始撬门,被左邻右舍拦了下来。
翟勇不仅要冲上来打翟望岳,而且把申路河也囊括了进去,对着两旁的人,大声地宣布:“妈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个男狐媚子勾引完大的勾引小的……”
身旁依然很嘈杂,纷纷的议论像缠绕着他的秋虫,但申路河完全听不见了,浑身的血都往脑袋涌,眼前的场景变成了一帧帧的默片,可是还没等到他有所动作,翟望岳就把翟勇的手臂往旁边一折,控制了他的行动:“翟勇你怎么说话的,少血口喷人!”
翟望岳苍白的脸顷刻间变得鲜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淌出血来。
后来社区和民警轮番上阵,终于把乌眼鸡一样的父子劝开,翟勇依然叫嚣着下次还来,而翟望岳已经懒得理会他,在按键手机上百无聊赖地玩俄罗斯方块。
把乌泱泱的一群人送走之后,翟望岳重重摔上大门,长舒一口气,他注意到申路河的些许无措,然而并不能说什么话来开解,只是淡道:“你别听我爸胡扯。”
冰箱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干脆潦草地把所有丸子下锅煮了,辣椒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可以盖住食材原本的味道,刺激神经的辣变成了痛感,立刻地振奋了人的食欲,水汽腾起,屋子里看上去终于有了点烟火气和人气。
申路河无声地笑笑:“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翟望岳把话题转移开,“申哥,你觉得那个神秘的人是谁?”
“我猜他和警方有关。”
申路河陷入沉思,“毕竟,我之前也一直怀疑春姐情报的来源,如果她是线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翟望岳凑近他一点,眼神里透着一些饶有兴味,氤氲的白气让他的眼眸湿润了一点:“我不这么觉得。
线人不会随意地公开她手上的东西,我倒觉得,是有人想对日升不利,所以才借助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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