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蕾漠然地开口,她走得很快,鞋尖点地的声音像一连串的雨滴,帽檐阴影下的双唇机械开合,透着的只有疲惫。
袁睿有点好笑地睁大眼睛,上前两步赶上袁蕾:“我不相信下次我爸不会让你来给我收场,姐姐。”
最后两个字引起了袁蕾的一阵恶寒,她后背的汗毛直立,她加快了脚步,却依然甩不掉袁睿的如影随形,就算她这一次甩掉了,那血脉依然流在她的身体里,他依然是她的弟弟。
“谢雨枫,你你想清楚,我进去了,也会把你供出来,到时候咱们都别想跑。”
彭飞凑近谢雨枫,女儿已经睡了,他不得不压低嗓音,以至于那些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对此,谢雨枫只是讳莫如深,同样地瞪了回去:“你不懂,比坐牢可怕的事情,多了去了。”
“对,我去坐牢,女儿怎么办?”
彭飞义愤填膺地激动起来,“谢雨枫,你有的时候就是小家子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
这时玄关传来了敲门声,一个陌生男声随之飘了过来:“开门,查水表。”
彭飞和谢雨枫对视了片刻,脸色同时变得煞白。
敲门声一阵比一阵逼得紧,最后有了催命的架势,谢雨枫从猫眼看了一眼,随后令她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家里的防盗门被那群人打开了,几个大汉鱼贯而入。
为首的那个满背青龙,比彭飞至少高一个头,慈眉善目地走到彭飞面前:“彭飞,你不仅自己的钱没还上,还连带着苟通海开店的钱都一去不返,所以不怪你龙哥来找你,是你自己不争气啊。”
他带的几个男人熟练地坐在了餐桌旁泡茶,熟练地打开家里每一扇房门,谢雨枫经历过很多事情,现在膝盖竟然有点发软,喉咙里尖叫了一声,竟然带上了哭腔:“灿灿——”
因为她看见睡眼朦胧的女儿被从房间里拉出来,身上的睡裙还皱巴巴的,听到母亲的呼唤,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妈?”
彭飞正待冲上前去,肩膀就被龙哥单手按住:“别这样,我们也没有恶意,就是让你给个准信,什么时候把窟窿补上?”
“……马上,马上。”
彭飞按住自己不断颤抖的右手,现在谢雨枫和他离心,报社的工作只怕是也难保,他彻底失去了一切金钱的来路,至于谢雨枫刚对他说的那句话,他此刻不得不承认,是真实的:比监狱可怕的地方太多了。
龙哥依然没有撒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像铁箍一样,逐渐收紧:“马上可不作数啊,老弟。”
那几个男人已经开始敲着二郎腿抽烟,烟灰飘得到处都是,甚至他们还掏出了一副扑克牌,说笑着往桌子上扔,声音格外刺耳。
谢雨枫在控制之下无力地嗫嚅道:“你们别碰我女儿。”
然而像一只无力的小虫子,一拍之下就只剩一滩污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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