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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个时候翟望岳就应该礼貌而客套地回答“不介意”
,顺着申路河给他铺好的台阶滚下去,但翟望岳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蠕动双唇,轻飘飘地说:“我很介意。”
申路河一下被架在了半空。
他只能好言好语,试图安抚翟望岳的情绪,心想,翟诚岳说他弟弟脾气有点怪,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小望。”
申路河习惯性地吐出一长串语句,“下次见面时,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翟望岳双手抱臂,呈现出明显的防御姿态,他眉间一动,破天荒地噗一声笑了出来:“申路河,你哄小孩呢。”
……难道不是吗。
虽然可能对翟望岳不大礼貌,但申路河脑子里跳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它,足以证明下意识的反应可以盖过一切。
对于踏入社会多年的翟诚岳和申路河来说,高中刚刚毕业的翟望岳,可不就是孩子。
虽然有悲欢喜乐,但都停留在表层,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敷衍。
甚至那一点对于翟望岳的关怀,都只是从翟诚岳那里继承的余温。
如果不是这次翟望岳逼他,他甚至都不会刻意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申路河长叹一口气,翟望岳是个孩子,却是个聪明的孩子,申路河并不想撒谎骗他,所以坦率地和盘托出:“你说得对。
我不该把一个小孩牵扯到你哥哥的命案里来,剩下的调查对于你太危险,还是快点回家吧,小望。”
翟望岳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刚上扬一寸的嘴角立刻收不住地垮了,申路河这样的人说真话总是有额外的杀伤力,翟望岳像被鱼刺扎到喉咙里,说不出话,掠过申路河,径直出去了。
还扔下一句话:“我查不查,不需要你许可。”
走的时候两人肩膀相撞,没有多大的力道,可以想象,只是一个纯粹的意外,而不是翟望岳蓄意的报复。
但足以让申路河感觉出薄薄的T恤下发育得宽阔平坦的肩,和不必低头就能看到的侧脸,翟望岳甚至比他高一点。
这让“孩子”
那两个字顿时有些站不住脚,但申路河的内心只是动摇了片刻,就同样换鞋出了门。
不是为了追赶翟望岳,而是殡仪馆打来了电话,他的假期结束了。
翟望岳知道申路河在他身后,于是买了先行的轮渡票,把申路河远远甩在了岸边。
申路河的言行都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播放,在重要的部分还像卡带一样重复了好几次,他喉咙里扎着的鱼刺仿佛有了实体,越来越深,咽了大团的口水也吞不下去。
诚然,这几天调查中的朝夕相处并没有改变申路河对他的印象,他并不在乎自己。
不在乎就不在乎吧,翟望岳想,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他与申路河也不过只是短暂的同盟,根本算不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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