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浴室,在她床上坐下,擦头发。
覃樱笑容僵住:“你想做什么,你房间在隔壁。”
“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有睡在这里的权利。”
覃樱说:“你不是说只借用浴室吗?”
“我反悔了,就在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想我有必要向自己的妻子证明清楚。”
覃樱不明所以:“你想证明什么?”
他黑眸氤氲,唇色带着洗完澡的嫣红,低头在自己腿间看了眼,又冷冷回望她。
覃樱如果这还不懂,那就是白活:“……”
半晌,见他不像开玩笑,她顿时觉得刚刚和他较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覃樱很想说你不是性冷淡吗?又怕这三个字刺激到他,让他更坚定要证明的决心。
大抵天下男人都不喜欢听这类话,可让覃樱出言解释这么多年她一直单身她做不到。
周渡和楚安宓不清不楚,本来以前喜欢他就是一件足够令覃樱后悔万分的事。
于是她说:“好,你在这里睡,我去隔壁睡。”
他倒在她的枕头上,说:“嗯,那你去吧。”
覃樱一噎。
他拉上她的被子盖住,八月天气炎热,室内开着空调,她经常睡的地方被周渡霸占着,他若有若无嗅了下,她的被窝,全是她的馨香。
更糟心的是覃樱注意到了他这个微妙动作,僵持了一会儿,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想想有人躺她被窝里不知道干点什么,她今晚估计得气得睡不着。
她上前,去拽周渡的胳膊:“周律师,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然下次我再也不敢相信你的话了。”
周渡一动不动,没擦干的黑发打湿了她的枕头,他反握住她的手,道:“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我的话吗。”
他说喜欢她,她一笑置之,眼里全是轻蔑和嘲弄。
覃樱无言以对:“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语,眼看枕头被他头发上没干的水打湿,他望着她,再次重复她方才的话:“你看过的多了去了?”
覃樱咬牙:“我乱说的,乱说的行了吧!”
他轻轻翘了翘嘴角:“嗯。”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他薄唇动了动,抿唇看着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和她这么亲近,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湿漉漉的黑色短发上:“你帮我擦头发。”
覃樱摸了一手水,非常无语:“你没长手吗,我都没让你帮我擦。”
“你想要我帮你吗?我以后……”
“不想!”
覃樱说,“帮你擦完头发你就走?”
他点头,覃樱只好拿出干毛巾,气哼哼回来,她以后晚上睡觉一定得锁门,锁得严严实实的,周渡死隔壁了她都不开。
周渡从善如流坐起来,覃樱不想对上他的眼睛,他沉静的眼中含着期待的光,令她别扭万分。
她怀着报复的心思,把他的头当成一颗篮球,用毛巾胡乱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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