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说:“蔚桃桃的案子结束了,之前我答应你,把你母亲……”
“周律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你能不能……暂时帮我照看几天我妈。”
周渡说:“可以。”
“谢谢你。”
这次真心得不能再真心,覃樱清楚地知道,孙雅秀如果回来了,肯定会出事。
那头顿了顿,周渡问:“覃樱,你怎么了?”
覃樱苦笑一声,谁都猜不到金在睿能疯到这个地步。
覃樱第一次盼着周律师千万别出事,于是她说:“我没事,周律师,这次是真的,等金萌萌的案子结束,我再也不怪你了。”
周渡能救她母亲。
他沉默了一瞬,低声道:“嗯。”
覃樱不等他多说,直接挂了电话,联系的人越少越好,周渡不被波及,孙雅秀才会安全。
第二天,林唯司开车回家,再次出了事,他的车被人动了手脚,险些出车祸。
他不忘给覃樱打电话:“没事没事,都是意外,我明天来看你。”
还没等覃樱开口说话,那头传来林母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还去,你要不要命了,她就是个扫把星,当初她家……你还犯浑……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是不是……”
林唯司吼道:“妈,你说什么呢!”
“我哪里说错了,金家的事她也敢管,老覃两口子就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林唯司生怕自己妈再说什么,赶紧道:“覃樱我挂了,下次我……”
“林唯司。”
覃樱冷淡道,“绝交吧,永远别联系我了。”
挂完电话,覃樱轻轻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恼怒宋医,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和林唯司毫无关系,才能保护好他们不受伤害。
棠梨那边如法炮制,覃樱也断绝了关系,任由棠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只能狠下心肠。
交好的同事、邻居,她全部删除了联系方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冷漠木然,听不得别人埋怨自己的人。
她也想过离开避过这段时间,可买好机票,才要打车离开,接她的司机惶恐让她取消单子,求她别连累他。
在坞城这地盘,金在睿彻底困住了她。
或许等到金萌萌的案子调查出来,有个结果,他会给她一个痛快。
覃樱只能待在家里,有一天晚上胃隐隐作痛,覃樱吃了药依旧没有好转。
她咬牙出门打点滴,回家的时候好多了,天上下起雨,覃樱没有带伞。
她跑到公交站台下,看着城市万家灯火沐浴在雨中。
或许这天气实在糟糕,时间也晚,她这次没出什么意外。
浅浅的光影拉长她的影子,她看见自己孤单的身影,垂落在雨幕中。
雨水飘落打湿额发,覃樱蹲下,护住隐隐作痛的胃部。
一种难言的孤独失落感侵袭了她。
长达八天,她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一句话,生怕连累他们,买东西都是结了账就走。
她的状态就像六年前一样糟糕,被迫和所有人划清界限,形单影只,踽踽独行。
她环住膝盖,泪水涌出眼眶,终于忍不住,把关夜雪死去后这段时间想流的泪,全部哭出来。
头顶一把黑伞撑开,遮住四散飘零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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