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不懂。
“刀的主人。”
她追问不舍。
“不可查,一个族谱上都没有人。”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刀剑的名字?”
连主人的名字都不可查。
他但笑不语。
通常这种笑容是在告诉她,刚说的多半是假。
唯独这一回,她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环绕着刀剑的故事。
二楼有两个女孩子在收拾,见他们来了,其中一个笑着说:“都准备好了。”
言罢,自行离开。
二楼多一半是直通天花板的书柜,其中真本、善本和手抄本有数十万册,不止和沈家有关,还是数代收集的古籍,包括不少手稿孤本。
这楼里的东西从未公示过,战乱年代,一部分藏书因为轰炸被烧毁了,颇为可惜。
书架这边,开着抽湿机和空调。
临东的一间房,摆着书桌和茶座,供人休息。
墙壁上有人挂好了一张占满墙壁的宣纸,笔墨也备好了,她一见就猜,他带自己来想写字?“两个沈家约定过,要十年一祭祖。
十年前是你表外公为主,这一次是我们牵头。
我这次会把私家藏品捐出一部分,”
沈策说,“不止是我们,沈家的世交,也会一同做捐赠。”
一晃竟十年了。
“那两把剑也要捐吗?”
她的心早已成鞘,把它们的影子收到了心底,舍不得。
他静了一霎。
二楼的灯仿佛也暗了。
“它们也许更愿意守着这里。”
他说。
他背过身,提笔蘸墨,先将黄河、长江勾画,再点长安、洛阳、柴桑和建康。
“这一次捐赠以沈家藏品为主,大多在汉之后、隋之前。”
笔锋带墨,落在纸上,为她勾出了那一幅早消失在时空长河中的年代:“汉地中部是我族起源,我们常叫它中土、中华,或是华夏。”
立在宣纸前的男人,画的是曾经在军营、王府常年悬挂的天下版图。
“沈氏壮大时,天下五分……”
他的笔锋略顿——
而有两地盘踞雄兵不可掠侵,北有长安周生,南有柴桑沈策。
……
最初柴桑地处在几个小国当中,如一孤悬的陆地小岛,距都城山遥水远。
而因为它是重镇,自然被几股势力觊觎,今日是你的,后日是他的,本该富庶的土地遭人掠夺一空。
所以沈策和幼年的昭昭,见惯了哀鸿满路,饿殍遍野。
从军定天下,是他自幼的志向。
沈策之前,兵权分在各王的手里。
沈策自十五岁立下奇功,带最初沈家军五千人,一路往西南征伐,用尽手段将兵权集中,到二十三岁,把疆土推到了吐谷浑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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