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荆雨如此高兴,以至于多少年来念念不忘。
此刻,裴澜之感到心中苦楚,他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亲手送出这份礼物了,没想到阴差阳错……
荆雨捧着剑穗,呆呆地看。
裴澜之半跪在床沿,也怔怔地看着床上人,要是他们的曾经没有那么不堪就好了,要是他早一点醒悟,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会让荆雨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
“主人……不讨厌我……了吗?”
眼神呆滞的荆雨忽然道,“为什么……送我剑穗……”
裴澜之听清了他说的话,浑身如同坠冰窖,荆雨叫他主人,显然记忆又一次错乱,跳跃着的记忆碎片会将荆雨推向哪里?是不是他前生最无可奈何的边缘?
就见荆雨握紧了手心的礼物,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静谧中,他轻声道:“那又为什么……要将我送给别人呢……”
裴澜之的眼泪从口罩的空隙渗落,他抱着荆雨的腰杆,任由泪水湿润了怀中人绵软的衣角。
那时候的他,疯狂地想要出人头地,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不再遭人轻贱,受尽白眼。
或许还有,在看到荆雨为了偷两个肉包,被人打倒的那一刻,他疯狂地想要变强,让那些欺辱他们的人,都得到应有的下场吧。
只是当他意识到,他根本没有办法忍受别离,他已经把荆雨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几百年前,琉璃碧瓦的人皇宫殿。
那时的裴澜之被发现是唯一幸存的皇族遗脉,刚刚登上人皇之位,彼时皇宫在邺城,他不仅为裴家重建了门楣,而且在他登基的那一年,河清海晏,时和岁丰,是祥瑞之兆。
他已经不是早年在街道上任人欺辱的小乞丐了。
寝殿内,他坐在茶榻上,手上端着一盏云雾茶,他还未及弱冠,身量已经比荆雨还要高了,手脚修长,有了顶天立地的脊梁,只是肩头还不如成熟男人那般宽厚罢,他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英武一些,甚至还特意垫了肩肘。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模仿扶风剑,那是他心里最好的一把剑。
他静坐着,押着一口茶,连姿势也仿得和陵泷别无二致,只不过陵泷行事恭谦端正,而他的眉梢却轻拢着,灰色的眸光浮沉,只在眼睑压下时才会流出一线明亮的黠光,这才是少年的真正模样。
“荆雨哥哥,怎么现在才过来?”
“澜之……”
荆雨站在一边,身形瘦削,像一根潮湿的浮木,只除了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之外,神态很是恭顺。
没有哪个主人会喜欢自己的剑灵不守规矩,总是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他的脾气很古怪,有时候他的名字被荆雨亲口喊出,他会觉得莫名地高兴,但更多的时候,是无言的纠结,所以当他微蹙眉头,荆雨便立即改口道:“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在凌迟前细数一下裴渣的罪行,以及裴渣前世的下场。
第47章晓人事
裴澜之最讨厌荆雨像根木头似的不出声,也会想到这人害他窝窝囊囊地活了好些年,心中对荆雨的情绪就更为复杂。
“明日,将有东瀛使者前来朝见。”
他淡淡道,“荆雨哥哥总是穿得这样朴素,别人见了会误会的,把衣服脱了吧,我这里有两件新衣服,哥哥快来试试。”
他总是喜欢说出令剑灵难堪的话,果不其然,荆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麻衣,羞愧地低下了头。
侍女送上了两身新衣,是鲜艳的青色和红色,款式别致,荆雨捧着衣服,哀哀出声恳求,“主人……”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他无动于衷,荆雨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于是犹犹豫豫解开了衣襟,脖颈处露出巴掌大的一块皮肤,那是甜蜜蜜的奶白色。
那时候的荆雨,还不懂得反抗,哪怕被他粗暴地对待,也只会哀求着,主人,轻一些……澜之,求求你……
哪里会知道,裴澜之兴奋得早已神魂颠倒,血液奔腾,耳中发出轰鸣声,青年人血气方刚,又初懂人事,哪一次不得缠着荆雨好一通胡混?荆雨包容他,宠溺他,性子软,又不黏人,所以最适合作为指引他通晓人事的“先生”
了,他强迫他,每每直至半夜才停下,还要在言语上占尽便宜,方才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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