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澜之难过道:“我是。”
“不是。”
荆雨试图纠正他,“怎么能以一个人的修身功法去判断他的内心?这样是不负责任的!”
裴澜之的眼眸中闪过一线水光,“可是我……”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再狡辩我生气了。”
荆雨虎着脸,指挥裴澜之在路边停车,“我去给你买点烫伤药。”
裴澜之望着他的背影,伸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如果荆雨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还会原谅他吗?
然而就在十分钟之前,教堂内。
裴澜之重新回到萧柳和残疾男人的视线中,他拎着琴盒,对萧柳道:“我记得你有一块龙骨,给我。”
萧柳笑眯眯,也不觉得意外,“确定?这样我欠你的人情可就还清了哦。”
裴澜之点头,萧柳便毫不留恋地摘下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透明小瓶,扔给他,“拿去送你的心肝肉?唔,对付诅咒确实有点效,毕竟是净化龙种嘛。”
裴澜之冷冷道:“闭嘴。”
他把小提琴盒放在了一脸渴望的残疾男人面前,“你的小琪?还你。”
萧柳接着道:“哈哈哈哈谁让你的血太脏,他会如此,责任全在于你。”
如果裴澜之不是魔修,那么他体内的人鱼血一定是大补,只可惜现在荆雨虚不受补,人鱼血魄甚至加快了诅咒的进程,萧柳所学之术驳杂,荆雨的情况,他一眼了然。
裴澜之神色阴冷,转身就走,他好心办了坏事,幸好龙骨可以补救。
地上的男人呻吟着。
如果荆雨还在,他仔细打量过地上的男人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就是前一天晚上试图闯入特殊刑侦司别墅偷窃的日本忍者,只不过这会儿男人没有蒙面,健全的手脚被砍去了大半,徒劳地用法术止住血,这才使得他能勉强活动,坐上轮椅,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小琪,正是那晚恶语连连不打算放过他和裴澜之的女人。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啊?裴澜之冷笑。
跪在地上的男人迫不及待开了琴盒,他原以为琴盒里放的会是小琪的信物或是小琪的下落,再不济,哪怕是小琪的一只手脚呢?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就在他看清琴盒里东西的一瞬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男人瞠目欲裂,瞬间崩溃。
裴澜之已经离开,他不会让任何可能威胁到荆雨的生物活着,他放过脚下的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需要有个人向萧柳传信罢了。
萧柳蹲下身,将透明封带套着的碎成饼状残渣的人头和心脏拎起来看了看,那极富有美感的封塑上透出浓浓的松节油味,完全掩盖了尸体的血腥,比起手法粗糙的刀扎杀人案的尸碎,这个封塑袋里的东西更像是艺术品,半晌,他重新扔回琴盒,“哼,废物。”
裴澜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手指上还留有荆雨为他涂抹药膏的痕迹,心情很不错,甚至轻轻哼唱起一段婉转的人鱼之歌。
荆雨及时和邵然取得了联系,第一时间传递情报,听闻邵然已经追上红痕,正在搜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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