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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就听着池淮的戏写作业,再长大就听着池淮的戏处理公文。
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就把池淮绑在自己家里,让他天天唱戏给自己听。
池淮起初是感激的,虽然这个感激里带着羞耻。
因为那毕竟是他小时候教育过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挑过他的毛病。
于是池淮带着较真,应了顾时的邀请,在他家住了下来。
他是打算补上了家里的窟窿就离开的,但一切都往他无法控制的地方去了。
顾时每天似乎都很忙,但却还能抽出时间来和他一起吃饭,批改文件累了的时候就会抱着高高的一摞牛皮纸袋到他的房间来,一声不吭地占了他的书桌,点起油灯,在池淮肩膀上搭一下,手指有意无意地从他的锁骨上蹭过去,然后捏着眉心说一句:“给我唱一段吧。”
池淮到后面莫名其妙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规律,他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拜访,他不出去,别人不进来,所以也打不到照面。
只是有一天晚上,顾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他,每次顾时来的时候都会给他带上点心和水果,池淮思忖着,突然觉得渴极了。
外面是黑的,他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窗户也关着,出了门,只有堪堪能照亮附近半米的亮光。
一个人突然朝他扑过来,池淮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肩膀磕在门槛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本来就寥寥的灯光被门挡住,阴影下,池淮看着那人的眉眼——好像是顾时?
他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池淮顾不上肩膀的伤,想把那人扶起来,却被一头埋进了自己的心口处。
他紧紧地抱着池淮,池淮痛得皱起眉,又不敢轻易推他。
最近听说顾时是有什么事情不顺,也比以前更忙了……
池淮胡乱想着,给扑在他身上的人找着借口,就当他考虑到明天等顾时清醒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是不是自己给他添麻烦的时候,长廊那边拐过来一个人,三步并成两步,阴沉着脸将那人从池淮身上拽了起来。
他先在那人脸上揍了一拳,才把他丢到台阶下面去,然后转身扶起池淮。
池淮按着肩膀,看着他,“顾……顾时?”
那刚才那个人是谁?
池淮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眉眼间和顾时有八分相像。
他突然间开始反胃,抿着唇抓住了顾时的袖子。
那人看着顾时和池淮笑,嘴角肿着,疯癫地躺在地上,伸出一只手指着他们俩,“顾时,这不是那个唱戏的小子吗?怎么在你这儿?”
顾时狠狠地咬着下唇,半眯着眼不善地看着他,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把池淮挡在自己身后。
“二哥,你想说什么?”
池淮挪到顾时后面,竖起一只耳朵听他们讲话——
二哥?
顾时的二哥抹了一下嘴角,“嘶”
,他看了一眼拇指,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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