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泉楼的‘生意’先停一停,宫里风声紧,莫在此时给二皇子——”
郑丰南顿了顿,嗓音低下去,“还有贵妃娘娘添麻烦。”
幕僚应声,刚打算开口禀报另一事,便听主子“咦”
了一声。
郑丰南好奇道:“那个小子呢?乔家的人买他,他就心甘情愿和他们走了?”
难不成他看错人了?
幕僚犹豫开口:“这正是属下要同您说的第二件事。”
他抬头,“暗卫来报,说那小子就在府外,已经站了两个时辰。
他有些本事,不声不响的没惊动人,险些就被瞒过去了。”
郑丰南眼底略过兴味的光,他嘴角牵起笑容,“哦?”
幕僚问道:“可要把人带进来?”
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鬼鬼祟祟,邪门得很。
郑丰南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天空,喃喃自语:“两个时辰啊……”
一夜竟过得这样快,天都快亮了。
郑丰南静默良久,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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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医馆中,乔姝月站在内间门口,对着空空荡荡的诊室,神情哀伤。
他走了,他竟然走了。
“姑娘,不值当为着一个小奴如此伤神。”
刘妈妈心里也有了气,亏了她昨日见那少年一身是伤还心疼来着,没想到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姑娘病还未好利索,犯不着为个白眼狼气坏身子。”
乔姝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安静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慢慢走到床榻前。
直到此刻,乔姝月才意识到,她害怕的不是谢昭凌会离开她,而是害怕他离开后依旧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前世某次重病之时,她同他说起那些旧事。
谢昭凌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伤疤被人揭开,他只关心自己在爱人的心中形象是否有损。
不知是为了维护自己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还是不敢直面那段落魄时期的过去,谢昭凌并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只是默默将她吻住,不许她再追问。
乔姝月从始至终都觉得,应该是前者,毕竟陛下在她的心中,是这世上最强大勇猛的英雄。
只是当时的不曾追问,此时此刻才后觉可惜,若她能知晓更多内情,说不准此刻就知道他去了哪。
乔姝月站在榻前沉思,她回想着前世听到的所有关于谢昭凌的传言,惊觉对他的了解实在如管中窥豹,知之甚少。
她已将他从悦泉楼救出,他应当不会再被人卖去做苦力了。
但他何以上了战场,又集结了反叛军呢?这中间间隔至少五年,她对未来全然无知。
没了悦泉楼,兴许还有别的陷阱,在这权势当道的西京城里,人心叵测,危机四伏,他又该如何自保?
乔姝月想得出神,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茫然抬头,对上刘妈妈担忧的目光。
“姑娘,莫要伤心难过。”
乔姝月不知自己的眼睛何时红了,她认真道:“我很冷静。”
冷静得将前世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翻找、核实,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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