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渴死的前一秒终于把脑袋扎进水里那样,宋十川抱着喻枞拼命要把他身上的气息往肚子里灌,喻枞怎么拉都拉不住他,只得干脆放弃了抵抗,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迭在宋十川身上,然后随便他怎么疯。
两个人纠缠着摔倒在床上,宋十川紧紧攀附着喻枞,自己将自己拧成了一把肉做的锁。
他的眼泪一直无意识地流个不停,把喻枞的脖子和肩膀弄得湿漉漉的,但喻枞依然没有挣扎。
“喻枞,喻枞,你对我真好……”
他贪心的在喻枞肩膀上小小咬了一口,头脑中躁乱的吼叫和怪影幢幢的画面都平息了下来,虽然身上的关节和骨头还烧得发痛,但他乖得像是刚睡饱一个舒服的懒觉,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一下就离他很远很远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放弃我的。”
死里逃生的侥幸冲得他浑身是汗,又把他死不悔改的爱意洗得闪闪发光了,喻枞你看啊,你看到了吗?
宋十川小心翼翼地鼓动着心里那点得寸进尺,抱着喻枞低声道:“我……其实你也觉得我做得还不错,对不对?你也是愿意留下我的……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你不会突然又把这个机会收走,对不对?”
“……”
喻枞闭了闭眼,胸膛里一片空落落的,“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你爱待在哪里就呆在哪里。”
没必要总是大爱大恨,没必要总是大动干戈,那些都是很累人的。
不过,若是将这一切变做细水长流的暗潮汹涌,他也不觉得那称得上什么享受,可同样的,他也不能把这种的日子当成自己的付出和牺牲。
因为他毕竟还是得到了太多——孩子,事业,财富,地位,和身边一个恨不得每分每秒贴着他过日子的伴侣,拿出去让别人知道了,说不得还会嫌弃他不懂知足,怪他贪心可恶。
他的表情太过漠然,宋十川只看了一眼,立刻又头晕目眩地闭上了嘴。
“你觉得难过了?”
这回反倒是喻枞先替他说出了他心里的感受,“我这样对你,你很痛苦,很没安全感,很想再爆发一次易感期再脱光了跪在我面前?”
“我没有!”
宋十川矢口否认,可喻枞早就告别了那种有情饮水饱的天真,他清楚地知道,没有人能一直踩着200码的油门往前冲还不需要任何补给。
除非那个人已经下定了车毁人亡的决心。
这几年来,宋十川为他做的那一切他当然都看见了,而且十有八九他也能分辨出来,哪些是碰巧看见的,哪些是精心设计后做给他表功的。
事实上,喻枞不仅在里面看到了宋十川的努力,更看到了潜藏的危险,就比如眼下这根仍套在宋十川脖子上的项圈,它不是今天才被套上的,而是早就出现了,今天只是不小心暴露出来让喻枞看见了它的模样——因为宋十川藏不住它了。
换而言之,这也是宋十川无意间释放的求救讯息。
喻枞偏了偏头,躲掉耳边那灼热而短促的呼吸,伸手绕到宋十川的脖子上替他解开了项圈。
项圈之下是一条深紫色的勒痕,他用拇指边缘在上面轻轻刮了一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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