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响亮的耳光似乎再次甩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睁开眼睛认清现实——
拉开这扇门后,他只会看到一个狼藉混乱的客厅,即便他还能再找到喻枞,也找不回那个笑着拥抱他的喻枞,而是用一双黑透了的眼睛,没有任何温度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喻枞。
那冰冷又陌生的目光好像能掐住宋十川的喉咙,只靠着鼻腔似乎无法提供足够的氧气了,宋十川张口喘息着,整个人脱力地后退几步,直到小腿撞上床沿,失去平衡地栽倒下去。
床很软,枕头上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和喻枞最爱用的洗衣液的味道,这混合的熟悉气味像他唯一能抓住的什么东西,宋十川翻了个身,用力把迭好的被子抖开,牢牢裹在自己身上。
还是熟悉的枕头、床垫和被子,它们被喻枞仔细打包,从那个三百平的房子里搬出来,放在了这张小一些的床上。
认真算起来,他们搬到这间小出租屋也才不到一个月,可宋十川挑剔归挑剔,身体却一点都不认生,搬家第一晚就适应良好地沉沉睡去。
可是今天晚上,他终于被迟到的陌生感捕获了,这张床像是被人掉包了似的,哪哪都让他不舒服,他不管怎么睡,怎么翻身,都觉得姿势不对,手脚怎么摆都别扭。
空荡的另一个枕头旁放着喻枞的睡衣,它失去了它那不知好歹的主人,单薄的布料只用一只手就能完全攥住。
宋十川直勾勾盯着这套衣服,他以为喻枞也会像这样被他牢牢抓在手里,可原来他也是会跑的。
无所谓,跑了就跑了。
自己夺回了宋家,也就等同于回到了既定的人生轨迹上,他注定要和一位门当户对的omega结婚,再生下基因优秀的alpha。
喻枞就算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拿来解闷的玩具而已。
没了他一个,还有无数个比他懂事优秀、知情识趣的人前赴后继地上赶着给自己当玩具,他算什么东西?
宋十川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好像慢慢也就说服了自己,不知熬到凌晨几点,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喻枞十分凶狠地瞪着他,还要跟他动手,但被他锁住胳膊压在身下,喻枞又要骂人,可嘴唇也被他深入的亲吻搅弄得合不拢。
然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做了,一直做到屋外的敲门声把宋十川惊醒。
宋十川猛地坐起身来,虽然只睡了一小会儿,但他现在无比精神。
他甚至是怀着期待跳下床的,目光灼灼得盯着那扇铁门,昨晚占据他大脑的昏沉都被理智重新排挤了出去。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坑骗羞辱了,他当然会想要报复回来。
宋十川无比确定地想,喻枞这种脑袋空空的草包,他能想到的报复手段也就只有简单粗暴的骂人和打人罢了,不痛不痒。
而宋十川有足够的把握,能在喻枞动手之前就把他的手臂拧到身后,束缚他禁锢他,把他拖进屋里好好教训,先驯到没脾气了,再给他钱和好处,他就一定会乖乖留下来了。
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拉开铁门后狠狠伸出手去抓屋外那人的肩膀,却对上了裴景诧异的目光:“我靠你干什么啊?痛死了,给我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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