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谨慎地规划了一步一个脚印的目标,每一步他都力求能做到最好的完成,他已经很辛苦了,那么他当然也不需要什么真正的爱人。
他只要我就够了。
我不要他对我好,不要他为我花时间,他只要在快发脾气的时候想起我一下拿我泄愤就够了,并且我了解他的一切也能照顾到他的一切,我……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对,就是这样。
他不爱我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宋十川心想,喻枞的残忍用在这里恰恰是用对了,因为喻枞能这样充分地使用自己的残忍,用残忍保护自己的感情不被外人诱动和掠夺,宋十川便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心安,又很快就与有荣焉地得意起来,看着裴景的眼神也变得非常非常奇怪。
裴景被他看得后脑勺发冷,感觉这个旧日朋友的目光里多了某种他不理解而且一定不会喜欢的变化,笑话变得不好笑了。
别扭的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裴景又不自然地开口:“如果有后悔药的话,你想不想回到十年前?”
“十年?不够,我希望是二十年,三十年,”
宋十川说,“我希望是他一出生我就和他在一起。
我希望是在他出生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他。”
“你认真的?你对他那么残忍,我很难相信你管那玩意儿这叫爱。”
裴景自问对喻枞的性格也算有些了解,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经历了那种过去后还甘愿和宋十川在一起的人。
“这不是残忍,是选择,”
宋十川喃喃道,“我离不开他,我只是要留在他身边而已……会有一天的,有一天他也会离不开我,那时候我们就谁都不残忍了,我们会过的很幸福的。”
会幸福的,宋十川抓紧牵引绳,拼命睁着那双连天花板都快看不清的眼睛,对自己不停重复着。
他只看到了那让他眼前昏黑的幸福,却又对自己身上濒临极限快要崩溃的样子视而不见。
他浑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向外抽动,暴力的冲动被死死锁在这具拴着狗链的身体里,他两条胳膊交叉扼着自己的上半身,双手扣住凶器一样尖锐的手肘,眼角再次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不肯放开的那件睡衣在他怀里皱成一团,贴在衣服上眼睑和脸颊都红得发烫。
喻枞看着他把自己蜷成一张不能打开的弓,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十川,把头抬起来。”
宋十川费劲地照做了,喻枞把他抬头那一瞬的照片拍下来,照片清楚摄录了他眼中的逃避和羞耻,但是喻枞没让他躲,他就强行把自己摁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这副模样让喻枞的双脚像被冻住了似的迈也迈不开,于是他把手机抛过去,屏幕冷冰冰地砸在宋十川的大腿上:“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是想被人羞辱吗?你是犯上瘾了吗?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很简单,把你宋十川的名字拿去外面一摆,多的是人想羞辱你,而且他们越羞辱你还会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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