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瑶倒没有他这般的担心,只是堆了一脸的笑,安抚周管事,“那么多账本,我们自己查个几天几夜只怕都没什么结果,既然秦家的人说有线索送上门来,我们再怎么也该听上一听才是。”
“可是,这么不清不楚的一个人,万一是有歹心,那我们岂不是……”
周管事还是有些犹豫,话还未说完,便被夏初瑶抬手打断。
“放心吧,在有什么歹心,他们也就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怕了他们不成?便听我的吩咐,三爷回来之前,先好生招待着这位秦公子。”
夏初瑶说完,起身往厅外走,准备去偏厅瞧瞧秦舒。
“周管事的话也不错,这个秦公子只怕不是一般人,夫人可知,他身边那个婢女是何许人也?”
只等厅里的管事们都听不见了,跟了夏初瑶一路的池光才忍不住小声说道,“那姑娘,是滨州天香阁的头牌,名动大齐的舞神,秦惜舞。”
夏初瑶见过秦惜舞,当初齐晋两国还未开战的时候,天香阁曾经去晋国摆过场子,夏初瑶素来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便也女扮男装去瞧过一回,所以刚刚见着秦惜舞的时候,只是略微一想,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不过,这会儿听到池光说起,还是摆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既然是舞神,又怎会甘愿给一个年轻公子做婢女?”
“年前天香阁在月瑶楼搭台,为秦惜舞竞价赎身,听说最后以五万两黄金的高价竞得秦惜舞姑娘的,就是滨州一个姓秦的公子,想来就是这个秦舒了。”
“五万两黄金?”
听池光这么一说,夏初瑶是真觉惊讶了,没想到这位秦舒公子,还是个实打实的有钱人。
“这还不算什么,这位秦舒公子,是在竞价的最后一刻,以五十两的差距,从柳元衡手中抢到了这位名动天下的舞神。”
这件事情,自那日之后便在帝都传开了,这一场热闹里,最叫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他们那自视清高,片尘不染若谪仙的柳丞相突然转了性子一般的举动。
听说朝中虽然无人敢说这事儿,可是帝都百姓疯传得叫丞相府后来不得不派人去明令禁止百姓们谈论此事,才终于将这热闹压了下去。
“这么说起来,这位秦舒公子果然不一般了。”
听得“柳元衡”
这个名字,夏初瑶抿了抿唇。
昨日柳业生挑事时,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便是仰仗着他与柳元衡的关系,如今来了个秦舒公子,也与柳元衡有关联。
她总觉得,这一次农庄出事,跟柳元衡只怕也有几分关系。
只是,她是因着得罪了沈临渊,才被朱氏派来望都镇的,她和沈临安的介入,到底是无意撞上呢,还是一早便有人特意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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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闲聊片刻,这位秦公子话不多,谦逊有礼,对她却多有几分疏离。
夏初瑶眼看沈临安不在,自己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便干脆带着池光出门来,等沈临安回来。
从未时二刻一直等到了申时初刻,才见着沈临安的马车出现在官道上。
在车辕上坐着的御风远远瞧见他们,推了车门跟里面的人说了两句,便瞧见沈临安捞了车帘,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等马车停到了农庄门前,都不等车夫替他搭好脚凳,沈临安便纵身跃下了马车,朝着夏初瑶快步走了过来。
“午后日头毒,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明明是急匆匆地过来,快到跟前,却又放缓了脚步,顺手牵了夏初瑶的手,领着她往里走。
“不知道三爷什么时候回来,农庄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出来等等。”
夏初瑶随着他的步子,抬头看了一眼天上那虽然明烈,落在身上却半分温度也没有的太阳,抿唇笑了笑,据实作答。
“可是查账太过无趣了?晚间范管事便能到农庄了,日后查账之事就全部交给他处理,明日得了空,我带你回望都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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