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我们一路跟到树林,因着夜里不熟悉林中情形,不小心给跟丢了。”
回来禀报的侍卫带着几分颤颤巍巍,“不过,左副将已经派人继续追查,余下的人都收拢到了院子外,护卫殿下安全。”
“这么多人追一个刺客都能跟丢,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冷喝了一声,骊阳转身往禅房走,“明日之前,若是找不到半分关于刺客的线索,你们全部都以护驾不力论处。”
她的声音散在寒风里,听得长廊内外的侍卫都打了个寒颤,此番的确是因着他们护驾不力,还导致了沈家三夫人受了伤,只怕回去之后,少不得要领许多责罚。
“殿下,即便是他们办事不力,你也别这般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跟在她身后的婢子小心规劝,随她一起进了禅房,替她取下披风。
从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刺客,公主身边的护卫历来多,这还是第一次,有刺客能这般近身。
“纸醉,你说,若是今夜抓不到刺客,明日这件事情传开了,本宫当怎么处理?”
“自然是通知巡防营和禁卫军,让他们彻查此事。”
纸醉想了想,如是说道。
“今夜遇刺之事,本宫最不想让临渊知道。”
只是遇刺便也罢了,偏偏夏棠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这事儿要是被沈临渊知道,当时的那般情形,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只是,如纸醉所说,如今沈临渊领旨统领巡防营,这件事情,只怕早晚都瞒不过他。
“你去沈三夫人那般瞧瞧情况,万事都催着点,务必好生照料三夫人。”
不管多不喜欢夏棠,今天她也是救了自己一命,骊阳嘱咐了纸醉,等她出门去,才轻轻叹了口气,只盼着夏棠伤势不重才好。
彼时,将夏初瑶放在床上的沈临安一面吩咐了沉碧出去打热水,将小和尚们送来的止血草药碾碎,一面上前要去查看她的伤口。
夏初瑶缩了缩身子想躲开,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她呲牙。
“这琼途寺里没有大夫,你这伤须得先包药处理。”
左肩的衣衫划破,夏初瑶抬手捂着的地方,已经晕开了大片血迹,沈临安看着心疼,“沉碧她不会处理,眼下也只有我来替你包扎。”
“……”
伤在肩头,她左臂上也有,要包扎须得脱了衣裳,夏初瑶咬咬牙,迟疑些许之后,终还是松开了手。
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为着她军中常带着医女,如今这般状况还是头一遭。
等沉碧捧了伤药进来,沈临安让她关了门,然后拿了桌旁的短匕,小心地顺着她伤口处的衣衫挑开,褪了夏初瑶的外裳。
衣衫尽褪,便只余了一个红肚兜,一旁沉碧怕夏初瑶着凉,马上上前去与沈临安一起,将软被扯来替她盖住身上,只露了肩头。
饶是这般,也叫夏初瑶红了脸。
沈临安小心地擦拭着她伤口周围的血迹,又将止血的草药敷在伤口处,确认伤口流血的迹象有所缓解了之后,才与沉碧一起,小心地替她包扎。
沈临安这一连串的动作十分自然,替她将两处伤口包扎好之后,还叫沉碧寻了外衫替她换上,让她靠在床边先休息,等着城里的大夫过来。
直到沈临安直起身,看到抿唇不语的夏初瑶满面通红的小脸时,他才有些后知后觉般地道了一句“失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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