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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了!
这个城镇,是他父母遇害前,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地方。
“不要……不要……不要去我家……”
“阿爹阿娘……快走啊!
!
!”
临倦想阻止裴君门,想尽一切办法,可是没有用。
他被困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君门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绝望的挣扎中,临倦又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只一瞬间,临倦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他来到了自己家里,而阿爹阿娘正在厅堂里聊天。
临倦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贪婪地看着他们,他多想上前去抱一抱他们,哪怕只是短暂的触摸也行。
他真的很想很想他们,想到几乎一闭眼就满脑子都是他们的模样。
临倦心如刀割,可还没待他看够,大片大片的红色就向他袭来。
他的噩梦来了。
他的阿爹阿娘倒在血泊里。
世界安静下来了,扑通——扑通——临倦的心跳声愈发明显,可渐渐地,这心跳声也缓慢下来,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啊啊啊啊啊啊——”
裴君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在他的耳朵里,仿佛要刺破他的耳膜往更深处钻。
裴君门正在被剥皮。
他被绑在架子上,手脚皆被禁锢着,两个凌烟阁的修士正围在他身边操作着。
而临倦则在旁看着。
临倦曾听别人说过,为保证鲜活,易皮是将人皮活生生地剥下来。
因为太过残忍,修真界建立后,各门派严令禁止将易皮用于活人身上。
这种血腥的事因实在太过残忍无道,便是让人想,也难以想象出来这种场景。
裴君门仍惨叫着,那声音几乎变了调,不像是人能发出的。
临倦觉得头皮发麻,只能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裴君门是罪有应得,这皮原本也不是他的,当年阮明府也是被这样折磨的……可临倦还是没能全程看下来,刚开始剥皮几分钟,他就逃离了现场。
慈宁城外,大大小小的坟包排列着。
临倦沉默地跪在何悦墓前,他抬手抚上脸颊,竟摸得手泪水。
他竟然哭了吗?他其实是不想哭的。
何悦是个很温柔的人,对待儿女也是疼爱无比。
临倦虽不是她亲生儿子,却也待他如己出。
临倦和阮鳞鸿年纪相仿,又都是男孩,自小便是同桌吃,同床睡。
为了方便照顾,他们俩还有阮晴烟的房间离得很近,三个人一人一间房。
可阮鳞鸿和临倦却常常睡一间屋。
临倦年长些,性子又较沉稳。
即使和别人关系要好,也轻易不表现出来。
可阮鳞鸿却是个黏人的性子,幼时便常闹着要和临倦一起睡,总是抱着枕头被子跑到临倦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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