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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许愿的面,江驰不好意思地微微点头:“队长很好,像个严厉的父亲,也难怪余生黏他。”
许愿抬起一只手敲了把江驰的脑袋,冷寂的眼底却染上些许笑意:“说我老是吧。”
.
那年是余生被陆风引“捡到”
的第一年。
陆风引把余生照顾得很好。
后来那年的冬天,许愿带了个嫌疑人过去,这人自称有精神病想逃避审讯,许愿只能把人押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跟陆风引交代事情的时候,两人忽然听见玻璃杯落地碎裂的声音,而后便是孩子的压抑不住的哭声。
当时许愿看着被子里那团瘦弱的身影,突然便软下了心来。
大冷天的,那孩子就裹在被子里不住地颤抖,像是很害怕,又像是太冷了。
.
其实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许愿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安慰了一个躲在被子里哭鼻子的小孩,后来也不知怎地,这小孩就黏上了他——倒也算不上那种难舍难分的黏糊,只是每次自己因为案子而不得不和医院打交道的时候,会在那一两分钟的空隙里看看余生,余生也很听话,会安静地躺在床上,有些无神的双眼一直放空,却瞄着许愿所在的方向。
状态好的时候,还会哑着嗓子,低低地唤一声“许哥哥”
。
不过许愿对这个称呼有点喜欢不起来,每次都纠正余生,让人叫叔叔,说自己三十多岁了,实在担不起“哥哥”
这个称号。
陆风引见余生对许愿没有戒备,于是也便由着许愿在不忙的时候抽空来看余生。
总之,许愿不在的时候,余生黏糊着陆风引;许愿在的时候,余生便黏糊着许愿。
.
“队长,离采样还有十分钟,工作人员正在来的路上。
局里的同事和记录员也到了,我们要不要先去看看余生?”
江驰看向走廊上正赶来的同事,适时打破了此时的安静,将许愿和陆风引从回忆中剥离出来。
陆风引转了转因长时间看诊而酸痛的脖子,无意间瞄到了墙上的挂钟,突然愣住,接着便像一阵风似地跑了:“研究所那边要迟到了——”
江驰笑了一下,又抬眼看着许愿:“队长,走吧......”
许愿眼尾微垂,双手抱胸。
“行。”
许愿说。
.
余生被几个护士七手八脚地挪去了一间单人病房,许愿和江驰跟过去的时候,他清醒了些,只是双眼依旧没有焦距似的看着天花板,许愿来了之后,他便下意识地伸出食指,垂在床边,虚虚地钩住许愿微蜷着的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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