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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周栾今夜是不会上楼了......禁足了这么久,难得出门,他肯定要玩个痛快吧。
念及此,姜葫芦转身离去,他扶着栏杆,踩着雪貂地毯,自己上楼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真残忍,多少只雪貂都死在了数十层台阶上。
可自己还不如雪貂。”
他看不见自己的背影有多落寞。
姜葫芦回到顶楼的房间里,那些琉璃还是很晶莹剔透,美轮美奂,抛光打磨的好的,甚至能映射出他失意的脸。
但仍然有人对此不屑一顾,宁愿睡在妓子的房里,也不愿光顾此地。
姜葫芦重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没有周栾,他可以睡个清净又舒服的觉。
大约一个时辰后,姜葫芦的后背贴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是周栾,他出乎意料的回来了。
虽说金银台是“暖风熏得游人醉”
,难道至于外面比床榻上还要暖和吗?何至于从外面回来的周栾,体温如此的高,无非就是刚从一个床塌上起来,再加上肾上腺素的作用。
周栾伸出胳膊抱着姜葫芦,呼吸沉重,很快便睡着了。
周栾身上,还带着上一个人的味道,女人的香粉味借着周栾的体温慢慢散发出来,飘得被子里都是。
姜葫芦很不喜欢,被这股香味熏得头晕,即使香粉并不劣质。
周栾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姜葫芦也什么都没问。
第二天一早,周栾拿着那盏灭了的蝴蝶灯,两人一起从后门回去周府,周栾不擅长工笔画,他得把这个灯带回书房打样。
姜葫芦回到房间,盘算着他跟婉婉的日子该如何过下去。
姜葫芦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现在的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身为流民没有户籍,无法参加科考,况且他念书也不精,哪怕给人家抄书,他都付不起夜里的油灯钱。
思来想去,只有再过几年,等年岁长一些,想办法恢复自由身,出去卖力气做苦工。
或者有朝一日广陵收复,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官府能将姜家的两处宅邸还给他们而不是充公。
这条路希望渺茫。
诚然,他看见周栾在同别人寻欢作乐,在同别人欢爱的时候,他真的生气,难过,失落,他气极了,发自内心的难受。
他想把周栾身边的人全都扒开,把他们都骂一顿,一个都不许碰他,他想踹开那扇门,把周栾从揪起来质问他问什么要这样,之前不是每次都和自己在一起的吗?!
像无数被背叛逼疯的人一样,做一些撒泼行径。
可是很快他就找回了理智,所以才能让当时趴在栏杆上的自己,能看起来毫不在乎。
他绝不认为这些负面的情绪是因为他对周栾有情,因为这在他看来绝无可能,周栾就算死在他面前,他也只可能是因为失去了吃饭的依靠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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