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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成俍便来到付平河东岸,鬼鬼祟祟的一阵摸索,果然在林子里找到一艘船。
昨日成相禹听说姜家被洗劫,便想给他们送些银两和吃食。
他趁着夜色,在怀里揣了一个又鼓又重的布兜,悄悄从会馆往姜家这边来。
由于他们家现在担着乱臣贼子的名头,成相禹本想把东西放下就走,却无意间听到了姜贺观和姜奉龄的谈话。
昨晚那股风,就是他从窗边经过时带起来的。
回到家后,成相禹来到父亲的房间,又一次劝父亲迷途知返。
“父亲,您说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假意向贼人投诚,儿子可以接受,可眼下就有个机会,若是再委屈求全,便是真正的罪人了。”
成俍却对成相禹的劝告毫不在意,只道:“你方才说,姜家藏了船,船上还有暗舱?”
“正是。
父亲,您和两位姜叔叔说说,随姜家一起走吧,我们有通行牌,有银两,能帮上不少忙。”
成俍仍是只在乎那条船的事:“此话当真?那船在什么地方。”
“我没骗您,他们的确说有船。”
成相禹关注到成俍似乎格外关心船的事,并不如何过问姜家人,心中有疑,便问道:”
父亲,您是真心想和他们一起走的,是吗?”
“不错,如今这世道混乱不堪,我岂能茍且偷生,真心为贼人效力,我吃皇粮这些年,受国家和百姓的供养,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是要逃出生天,况且我假意投诚,还知道一些叛贼的消息,出去以后,好叫朝廷清查围剿。”
成俍说的言辞恳切,“禹儿,船在哪里?”
成相禹略有犹豫,但作为儿子,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父亲,相信成俍的投诚,是在这混乱的世道中的无奈之举,况且除了假意投诚这件事,据成相禹所知成俍还没有过其他不良事迹,便道:“付平河,东岸。”
成俍与何似玉的那件事,成相禹怎么会知道?这种父辈丑闻,哪个父亲愿意告诉儿子,去损害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
他父亲是什么德行,成相禹不清楚,但出过何似玉的那件事,成俍和姜家就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一条船上的了。
成相禹说完,成俍便用力推了他一把,转而给房间落了锁。
成相禹此时才反应过来,他怕是要害了整个姜家了!
父亲这一掌,几乎是把他推进了不仁不义的深渊,他要出去告诉姜家的人不能走了,都是他的错,是他多嘴,是他愚蠢,就算姜家的人怪他,恨他,也一定要出去认罪。
成相禹疯狂地怕打着父亲房间的那扇门,门被拍的咚咚作响,却不能动摇丝毫。
门,窗户,全都出不去,盐运使府上的门窗,怎么会是纸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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