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鞋起码也得加个两三厘米,跟在场部分男士差不多,他们感叹着:“哇,你是北方人吗?”
她说:“不是,我是本省的,我爸妈都高,加上我小时候比较爱跳吧,就蹿上来了。”
程如珩带向楠找空座,他们往旁边挪了挪,多留出一个,让他俩坐一起。
谢天跃喜好结交朋友,出手也大方,除了程如珩,他还叫了一众朋友,有的程如珩认识,有的第一次见。
但只要跟谢天跃熟一点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程如珩的。
——从小到大的高材生,现又是祁大带编老师。
不管到什么年代,“大学老师”
都是一个闪亮的铭牌。
以他的能力,若是他在意职称,混到教授也不是难事。
他们突然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体测,你还在上大学?”
转而又调侃程如珩:“程老师,原来你是衣冠禽那什么兽啊。”
向楠忙摆手,解释:“我今年毕业,我也不是祁大的。”
这些人吧,热情归热情,就是跟程如珩完全不是一个调调的,向楠不明白他们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男人间奇怪的友谊。
蓦地,向楠福至心灵,吃夜宵不过是一个由头,他主要是想把她带到他朋友面前,正式介绍她。
“妹子,你说你青春正好,怎么看上程老师这么个一把年纪的人呢?”
向楠看了眼程如珩,他拿着两张湿巾,擦着桌子,擦完,他迭了几下,找不到扔的地方,就搁到一边。
他做这些琐碎的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
看上他什么?
能说他从头到尾她都很喜欢么?
程如珩也看她,似乎也在好奇这个问题。
肾上腺激素催生的一时的激情,像玻璃杯里的啤酒气泡,来得快,退得也快。
最初的最初,她喜欢他什么?
但是,向楠也以玩笑回应:“我听说程老师是祁大一枝花来着,手痒,想来采一采。”
他们对她竖大拇指,“好魄力,可敬可佩。”
程如珩摇了摇头,插科打诨,果然是向楠熟练的一套。
谢天跃叫服务员加了两副碗筷,替她解围:“怎么就逮着如珩的女朋友一个人薅?当初我带朱洁和你们吃饭,你们可不是这样的。”
他拐拐程如珩,“怎么也不帮你女朋友说几句?”
后者一摊手,说:“论如何应付‘围攻’,显然她更得心应手。”
这是真的。
在他们喝酒时,向楠还能来几杯,而程如珩酒量不佳,又须开车,滴酒未沾。
谢天跃揶揄,是她带了自己的小娇妻来。
程如珩爱干净,挽了袖子,免得被油渍沾染,他也不爱吃重盐重油的食物,意思意思地碰了碰,早早搁了筷,端着水杯喝。
如此被笑话,他也不恼,好脾气地笑:“吃你的吧。”
吃了一个多小时,众人酒足饭饱,程如珩还是一副一尘不染,风度翩然的样子。
与他们告了别,他扶着向楠的肩头,带她上车,虚虚地,并不像朱洁那样半个人倚在谢天跃怀里。
他替她系上安全带,想关上车门,手腕被猝不及防地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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