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楠问:“要不,我们换一部?”
程如珩不想扫她的兴,说:“快结尾了,看完吧。”
她定定地注视他,很认真地说:“程老师,你不用因为我勉强自己的。”
他反问:“我不要面子的吗?”
向楠“噗”
地笑出声,“行,就当我没说过。”
她又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耸起一边肩膀,说:“它还挺强壮的,男女皆宜。”
意思是,他要是害怕的话,他可以靠一下。
当然是调侃。
程如珩不解风情地拍了拍,仿佛是替她掸去灰尘,“嗯,小姑娘,练得不错。”
向楠撇了下嘴,“我说真的,我小时候就跟我弟一起看林正英,早早练出神鬼不惧的胆量。”
就说她是非比寻常的女生,别人也许还在看少女漫,看言情剧,她却在看僵尸片。
不过,这种时刻,她才不是炫耀她的胆大。
程如珩注意到他们中间只剩一拳的距离,他自己可始终在原地,没动过半寸。
她什么时候坐近的?
他故作不知,视线重新投向屏幕,对于鱼,不管是钓,还是捞,都得有耐心,不是吗?
看谁更沉得住气了。
不到五分钟,向楠一挪一挪地,电影音效就是她的帮佣,在其掩盖之下,她的动静应该不明显。
这回,她的手臂和他的,仅差某一方,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贴碰到。
程如珩若无其事。
从十几岁,懂男女之情起,到现在,他始终独身一人,他对所有人有礼貌,却不给他们亲近的机会。
他是个很有边界感,也很有分寸感的人,故而高中语文老师认清这一点,对父亲那样说。
但他对向楠的蓄意行为并无反感,也不拒绝。
或者,早在许久之前,他就默许了。
是他主动把门票派发给她的。
通往他的世界的门票。
其实程如珩也会主动的。
好比眼下,他动了动胳膊,隔着衣料,碰到她的小臂,然后,是手腕,再是手掌。
他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剎那,向楠的心跳都停摆了。
就像坐大摆锤,猛地升到最高处,人倒悬着,俯瞰地面。
心也悬起来了。
尽管,在看这样的电影时牵手,不太浪漫,但她还是很没出息地,手掌心沁出来了汗。
哦,不,不一定是她的汗。
向楠目不转睛地看电影,余光里,是程如珩的侧脸。
他没什么表情,读过二十载的圣贤书,控制外露情绪的能力,也这般超凡。
但从他的反应得出,他的心湖,并非表现的那样毫无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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