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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挚不知道在干什麽,转悠着看了看网吧内部,又看了看收银台。
一圈看完,累了似的吁一口气,这口气吁出来,他像换了个人,脸上好欺负的笑也不见了,笔直的站姿也变了,笑变得嘲讽,站姿变得懒散,这神态这姿势和某人过于相似,是多年来用眼睛、用耳朵、用手、用身体一切感官学来的。
是耳濡目染,深入骨髓。
他用脚勾来一张椅子坐下,后仰靠在椅子里,像很久没休息过的,懒洋洋的,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你们几个说了不算吧,找话事的来和我谈。”
“口气很大啊,你谁啊?”
那男孩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陶挚,像看见什麽怪物似的。
陶挚撚了撚手指,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卫杜夫,抽上。
“你大哥叫什麽名字?”
那人说了个名字。
他放松下来就有点谁都看不上的不屑,轻轻啧了一声:“什麽小喽啰,左强你们认识吗?”
这名字很明显有绝对的震慑力,几个混混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你,你认识强哥?”
陶挚没理会他:“看样子左强有用。”
他说着拿出手机打电话:“左强,是我,我在网吧这里,你来一下。”
不到十分钟,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网吧,两只吊梢眼,兇巴巴的,看着很精明,也不好惹。
“小公子!”
这中年男人看起来能当陶挚的爸,却毕恭毕敬的,见他在抽烟,烟灰积得有点多,很狗腿地摊开手,要给他当人肉烟灰缸。
“好久不见了小公子,都还好吧?”
“大公子的新片,我让兄弟们全都买票去看了!”
左强,早年开了一家叫欢声的夜总会,外头放音乐和卖酒,里头拉皮条和卖药,手下有一个皮相不错但毒瘾深重的小姐叫孟姚瑟。
左强谁也没得罪,可偏偏孟小姐联合店里的一群人把一个姓孟的吃不得亏的痞子迷晕了扔进了垃圾堆,第二天这个痞子就带人来砸了他的店,把他绑在门口的电线杆上晒了整整两天鹹鱼。
那之后左强才知道,不管混黑还是混白,不得罪姓孟的,就是黄金保命之道。
就算他现在混成了这片儿的地头蛇,姓孟的这条大龙,还是能把他压得死死的。
陶挚没打算在这里用任何力气,连说话声音都很轻:“谢谢啊。
不寒暄了。
这几个放高利贷的,你管得了吗?”
听了他的话,左强横着眼看过去,那几个人从他来就不敢吱声了,这会儿被他兇恶的目光一扫,更是快缩进电脑里。
“你们几个有点眼熟。”
左强正常说话有些阴测测的,很瘆人。
“我好像说过,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搞这些不干净的,我说过没有?”
“说过说过,左哥,是我们几个想挣点儿外快......”
左强点点头:“那这笔钱,还挣吗?”
“不挣了不挣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左哥您的朋友。”
左强不理他们,等着陶挚的态度:“小公子,您看怎麽处理他们几个?”
陶挚看向男孩:“借了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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