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千万人吾往矣。
“哪怕有千万人,我也敢勇往直前,好硬气的人。”
如同他那精致又不女气的长相一般,声音流水般流淌,透着清脆而又沧桑,同样的纠结,两样截然不同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上面。
他第一次,转过身来,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写出祭文的少女身上,不禁皱眉。
发黑肤白,秀眉笔直如一条线,眼睛修长,眼尾上挑,鼻子小巧秀气,嘴唇偏薄,睡着了也不忘抿唇,像是忧心忡忡,心有顾虑。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怎么长了这么一个薄命寡情的面相?”
他回身看向那墙面上的题字,笔法苍劲有力,不像是一个少女,倒像是一个老人方才写出来的字迹。
“罢了,既然你为我山庙题字,写下祭文。
我便许你从今日起,命不在比纸薄。”
深夜里,一个声音在独自回荡。
天还朦朦亮,寒霜便已经醒了,看了看天色,立即便要动身往返。
好在身上还有几个铜钱,在从山上下来之后,便雇了个牛车回去。
因为晚上睡得倒是很香,白天一点儿都不困,靠在车上,眼睛瞧着四周,青山绿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阶级分明,法道分明,所以朝廷颁布法度。
百姓不可穿丝绸,乘坐马匹,官员用车,六品以下也都是牛车。
虽然有明令,但是这些法令相当松弛,不过也是,因人而异,比如大家公子经常骑马出行。
可到了官员身上,反而严肃了起来,约束十分的多也严谨,便是这个地方的县令出行都是牛车。
稍大一点的家族为镇,小一点的家族为村,而这两个家族之上,统一归县令管理。
按照地域划分为一个县,县之上又有郡。
但是对于这个小地方来说,郡太守实在是太高了,能见到的也不过是县令。
寒霜进了镇子,径直回自己的院子,不想刚到门口,便见有一个少女在站着,梳着少女发髻,斜插着两根玉石雕刻的百合花,光洁的额头上带着一个银质额饰,上面花纹雕刻复杂,芍药雕的栩栩如生。
最中间镶嵌着一个金珠,都只有米粒儿大小红玛瑙,随着走动晃晃荡荡的眉心前面。
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织锦绸缎桃花纹的襦裙,粉色的花瓣缓缓在衣服上绽开,蓝色的花芯儿是点睛之笔,与小小的绿叶交相呼应,颜色鲜明,一如她的性格。
旁边赵武为她撑着伞,不时低头说着什么,她嫣然一笑,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比这秋日里头的太阳,都来的耀眼。
此人便是寒安。
寒霜顿时明白自己一进阵子就被监视了,否则怎么会刚回来,对方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妹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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