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熟悉的味道,凌屿闻着总是有些晕眩,又有些上瘾。
他甩了甩头,跳上床,却久久睡不着,翻来覆去,煎鱼似的。
他干脆起床,出了客房,却遇见了正在喝酒的陆知齐。
那人也刚洗完澡,穿一件宽松柔软的白色卫衣,手里的酒搁在唇上,倒了一半入喉,见凌屿出来,便一口闷下。
“怎么,认床?”
“没。”
凌屿盯着陆知齐手里的酒,辗转几圈,才说,“你晚上是必须要喝酒才能睡着吗?”
“怎么问这个?”
“你没去看过医生?吃药什么的。”
凌屿家里有个酒鬼。
他清楚地知道,酒精是如何一点点蚕食舅舅的身体的。
陆知齐显然不是因为喜欢才喝酒。
所以凌屿想着,能少喝还是少喝。
“试过很多办法,不如喝酒好用。”
镜片后的眼尾微扬,陆知齐打趣地抬了抬唇角,“听说你是个歌手,卖我一首催眠曲如何?”
“……”
凌屿站着没动。
大抵是‘卖唱’又伤到他的自尊了。
陆知齐也不逼他,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
冰块撞着杯壁,陆知齐拿起阔口玻璃杯,刚搁在唇边,身后传来比碎冰更清凉透彻的吟唱,阻了他的动作。
陆知齐醉眼微抬,视线扬去。
少年人正坐在月下,轻轻地摩挲着酒瓶,二指弯成环,用指节一下一下轻轻叩着瓶身,应和着唱词。
凌屿的声音自带凛冽的冷意,可今夜却有些许融化,像是冰山融成的小溪流过嶙峋的鹅卵石,咕咚咕咚,清冽又柔和。
恰逢中秋,乐曲与圆月相合,如同缥缈仙音。
一曲毕,清冷的音声还回荡在屋内,陆知齐轻轻鼓了鼓掌。
“我以为你只喜欢摇滚,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歌。
不是都说,摇滚人要有态度、要尖锐吗?”
“不是大喊大叫才叫态度。
那叫噪音。”
凌屿顿了顿,“....妈说过,平和、宽容,就是最尖锐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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