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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息大乱,周身剧痛,她已然感知个十成十。
她最能忍痛,可多少处新伤旧伤,都痛不过经脉逆行。
很明显,萧鹤明也感知到了她身体的极限,持剑再度冲来,显然欲趁势结果了秦姝。
秦姝抹了把唇边的血,单手提起刀来,大喝一声,便要再冲过去。
可余光出现了个白袍银甲的身影,是正与尹清徽缠斗得不分上下的谢行周。
两相对视,不知怎地,秦姝竟能从他那一瞬的目光中读懂他的意思。
她也相信,谢行周亦然。
霎时间,谢行周原本要刺向尹清徽的银枪忽而转了方向,直刺向萧鹤明的左胸膛,秦姝趁势飞身下劈刀,直朝萧鹤明的右肩而来。
两相夹击,这一次,提着重剑且在冲刺惯性中的萧鹤明无处可躲。
千钧一发之际,萧鹤明只觉突然受到了一把猛地向后推的力——随即看见那个一向以身法速度之快而行走江湖的人出现在自己身前,用肉身硬生生接下这两个致命招。
萧鹤明踉跄用重剑稳住身体,瞳仁颤抖地看着身前人。
“你……”
“主人……”
尹清徽被长刀与银枪同时扎中,身体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口中不断涌着鲜血。
随着秦姝和谢行周收势的动作,尹清徽的身体一下子没了支撑,瘫软倒地。
萧鹤明惊恐地蹲在他面前,竟有些不知所措。
“主人……快走……”
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费力地伸出仅剩的那条手臂,轻轻推了推萧鹤明的长靴。
萧鹤明抬起头环顾四周,那一刻他竟然想在这个情形下找大夫,哪怕是让秦姝帮忙……
但这样“怯懦”
的心思,也只仅仅出现那一瞬间。
他强行镇定地伸出手去探尹清徽的脉搏,便知道他已经药石无医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他重拾起剑来,带着最后的杀招,再无隐藏地朝两人冲去。
“舅舅,你身后已经没有人了。”
这句话,像是刑场上,被监刑官掷出来的那一张“斩立决”
。
这张亡命牌一掷,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萧鹤明仍在冲刺,手中也仍持着重剑,可身体的力气却已经被抽空。
谢行周几乎是很轻易地卸了他的手中剑,又将银枪抵在他的脖子上。
萧鹤明却不怕他失手杀了自己,顾自回首,朝身后瞧了瞧。
真的被杀个干净。
两刻钟而已,两千人竟能被九层台的人杀了个精光,这九层台何时开始有这般实力了?
“舅舅,你受伤了。”
谢行周睨着他身上的大小伤口,“不要再反抗了,否则我即使将你就地处决,也不会有人追究的。”
“你杀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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