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武德脸色阴沉,张口斥道:“什么小姐,根本就是个淫妇!”
兰姨娘听了这话,倒不好接口,转而说道:“那眼下,老爷预备如何处置?这程姑娘是太太的侄女儿,且不是咱们家里的人,倒不好怎么样的。”
顾武德面上阴沉不定,沉吟了半晌,方才说道:“她现下在何处?”
兰姨娘说道:“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便将她暂且关在她住处了,留了两个妥帖的人看守。”
顾武德便道:“将她送回程家,程家人但问起来,便要他们自己问他们家女儿去。”
说着,略顿了顿,又道:“为免她胡说八道,把她捆了,将嘴巴也封了,不许她撒泼混闹。”
兰姨娘应了一声,又道:“只怕太太回来要问。”
顾武德一脸阴霾,斥道:“她回来,我倒还有话要问她!”
兰姨娘得了吩咐,当即出门,点了两个健壮的妇人,便往程水纯住处行去。
走到屋舍跟前,却见那两个看守的家人媳妇都在门上站着。
兰姨娘上前,低声问道:“里面怎样了?”
那两个媳妇回道:“没什么动静,也不见她闹。”
兰姨娘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踏进门槛。
走到屋中,只见程水纯坐在桌旁,两眼微红,脸上倒是一副镇定的神色。
兰姨娘上前,浅笑道:“姑娘真是好心性,出了这样的事情,倒像没事一般。
谁家的孩子,能有姑娘这等好胆魄?”
程水纯亦笑了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家里的丑事被我知道了,把这些东西栽派给我,硬给我捏罪名。
你们这样的人家,最能藏污纳垢,什么污秽肮脏之事行不出来?”
兰姨娘轻哼了一声,斥道:“但凭这一句,就该打嘴。
这些东西都是从你屋里查抄出来的,倒硬推在旁人头上。
所谓淫妇爱咬群,这话果然不错。”
程水纯脸上一红,张口回道:“呸,你们骂我是□□,不知道你们家少爷竟敢偷嫂子!
你们家里的丑事被我知道了,现下要遮盖,就硬往我身上栽派罪名!”
这话一落,屋里这些人倒面面相觑,顾思杳是西府的长子,上头并无哥哥,又哪来的什么嫂子。
若说老爷顾武德,更是无稽之谈。
兰姨娘笑道:“姑娘大约是急疯了,为了给自己洗刷罪名,连这等瞎话都编的出来。
我们少爷上头没有嫂子,又往哪儿偷去?”
程水纯狞笑道:“他这边没有,侯府那边可是放着个寡居的堂嫂!
顾思杳和那姜氏不干不净,被我听见了,所以才弄出这样的手段来摆布我!”
那些家人听了这话,脸上不觉显出些异样神色来。
兰姨娘微微挑眉,当即说道:“这话更是荒唐可笑,二爷平日里鲜少过那边去。
大少奶奶又是个孀居的妇人,也罕有出门的时候,又怎么勾搭?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现下还要血口喷人来污人名节?”
说着,便喝令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手被捆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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