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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雪天,车夫不敢赶得太快,于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变成了将近两个小时。
赵铁柱在马车上颠得迷迷糊糊,还不忘吩咐孙德福去请太医为阿澜看脉。
“皇上您放心,孙太医日日都为公子看着呢,奴才动身时也已经吩咐了人去请孙太医了。”
赵铁柱点了点头,要不说孙德福能跟在燕重云身边这么久,还是有原因的,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许多。
待马车颠到住处时,天还没大亮。
赵铁柱下车时孙德福已经扣开了门。
开门的是他派来的侍卫,好像名叫十三。
十三见皇上和孙公公来了,当即就要行礼,却被皇上伸手制止。
皇上问他:“公子呢?”
十三答:“公子还睡着……”
赵铁柱打断他说:“带我去。”
十三也不多言,领着皇上去了公子的住处。
赵铁柱到了屋前轻轻地慢慢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屋里烧着炭火,最边上的窗子开了一角通风。
他将厚重的披风脱下,挂在了一旁的屏风上,又将头上的毡帽取下,轻轻放好,这才绕过屏风走向内里。
阿澜睡在床上,只露出了一张脸。
在看到阿澜的那一瞬间,赵铁柱才感受到一种全身经络被打通了的舒畅,他伸手先是摸了摸被衾,垫得很厚实,盖的被子也很暖和。
又跑到一边的炭火盆旁烤了烤自己的手,这才回去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阿澜的手。
阿澜的手还算暖和,另外一只手贴在了腹部,兴许是因为伤口的缘故,他缩成了一团,被衾中除了他缩的那一处,其余的地方都是冷的。
赵铁柱将手拿出来,又轻手轻脚脱了衣服,小心地拉开被子躺在了床上,将人轻轻地揽在了怀中。
此刻也无需他有多大的动作,他才躺在阿澜身侧,他便像寻找到了热源一般贴了上来。
赵铁柱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睡了这一个多月以来,质量最好的一场觉。
王富贵因为觉得被子里暖和和的,也比平时醒的晚一些,当他睁开眼看到身侧的皇帝时,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他揉了揉眼睛,又碰了碰皇帝的脸颊时,那温热又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梦。
皇帝睡得很深,连自己对他动手动脚都毫无知觉,想必这段时间累得不轻。
他轻轻地起身不打扰皇帝睡觉,穿好衣服后又替他掖了掖被角。
等他吃完早饭,太医替他把过脉之后,他在连廊中看十三在院子里挂灯笼,才听到屋内传出的呼喊。
“阿澜!”
赵铁柱醒来的时候身边缺已空无一人,他发懵地坐起身来环顾了一眼四周,屋内的装饰皆不似钟粹宫,他确实出了宫来找了阿澜,可人此刻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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