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说话了,齐齐等待着。
然后背着我的这个人啧了一声,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诸位,我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快说,阿尔,别卖关子。
这小子怎么了?”
“这小子她是个女孩。”
队伍猛地停下了,他们的脚步声朝我围过来。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了个最聪明的决定:用法语大叫了一声“别杀我!”
,然后捂住眼睛。
沉寂了一会,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奏效了。
他们纷纷发出“啊哦”
的失望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我接着用法语哀声说:“放过我吧,我没看到你们的脸。
放我去哪都行…”
可能是我的演技太好,阿尔将我换了个姿势,让我较为舒服地躺在他臂弯里。
他满怀悲伤地说:“法国姑娘,真可怜。
我怀疑她是英国佬的俘虏,不知道她在这待了多久、经历了什么…”
“她的头发被剪得这样难看,像狗啃的一样。
英国佬也太变态了。”
“她不是士兵。
我们白抓人了。”
他们围着我的头发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我从没有像此时这样庆幸自己剪了短发,但也不禁腹诽:我剪的技术有那么差吗?
“嘿,没事的,看着我。
你能听懂英语吗?”
阿尔用法语柔声问我。
他半跪在泥土里,我以为他要给我放在地上,但他只是把我放在他大腿上,能更舒服地半躺着。
我犹豫了一下,说是的。
我睁开眼,第一次看清这个绑匪:他一头栗色的头发被遮在宽檐圆帽下面,剪裁讲究的蓝灰色衬衫和棕色夹克已经光鲜不再,他脖子上还松垮垮地围着条暗红色的围巾。
整体色调暗沉,唯有他那一双湖蓝眼睛亮得惊人,并满含好奇地望着我。
他眼里的情感过于炽烈真挚,让我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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