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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带着些埋怨叫道:“雪团吗?好奇怪的比喻。
那我还不如当块石头,砌在你房子的墙里。”
“绝大多数人,在我眼中都和一场雪差不多。”
烛光中,亚瑟幽绿的眼睛牢牢望着我,“有人还飘在空中就融化了,也有人积起厚厚一层积雪,短暂地左右一下我的情感,但来年春天依然会无影无踪。
极少有人会让我萌生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哪怕只有片刻温存也足够聊以□□了,就像那个雪团。”
外头的雨几乎停了。
船舱里陷入令人浮想联翩的静谧。
“您最近总是喜欢说些奇怪的话。”
我感觉浑身发烫,于是解开斗篷,“什么雪团啦,新规则、新边界啦。
我年龄小、阅历浅,完全听不懂。”
亚瑟本就被烛火映得红彤彤的脸颊更红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接我脱下来的斗篷,一时只能说出来好几句听不懂的苏格兰话。
我站起身,绕到亚瑟身后,扶着他的肩膀,探头问道:“哎,您平时说话都坦率又毒辣,怎么最近总是含蓄又保守?您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
“玛姬,我想我…”
他抓住我的手摩挲着,侧过脸看向我,眉头微皱。
“只用一个词回答。”
我打断他,轻语道。
亚瑟停顿了几秒,而后缱绻地蹭着我的手背:“迷恋。”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轰得炸开了,我呆呆地望着他沉静的背影、低垂的睫毛,本来想说的话似乎顷刻间失去了意义。
“玛姬,你也怀着和我相同的情感吗?”
亚瑟轻声问。
不必过分多说,我用一个吻扳回了这一局。
不是所有故事都以主角互诉衷肠结束,我们还有整整两周的艰苦卓绝的航行难题。
按照我们先前的约定,今晚应该是亚瑟先守夜,但我根本没一点困意,更不想现在就分开,于是以“学习一下守夜经验”
为理由,执意要陪着他回甲板。
明月当空,海浪欢欣雀跃地载着迎春花号进发。
深夜海上气温很低,我们又加了件衣服保暖。
我看着亚瑟轻车熟路地调□□帆和航向,不时提问。
“今天的航速算快还是慢?”
“在冬天航行,航速正常就是万幸了。
目前我们正常偏快。
幸运女神很眷顾我们,本来各种迹象都预示着今晚有暴风雨,但现在天已晴了,很反常。”
亚瑟冥思苦想着,直到目光落在我身上时,他突然瞪大眼睛。
“塞壬的祝福…”
他喃喃自语,“是因为迎春花号现在属于拜伦德了,它也能受到塞壬的祝福…”
“那我们就能平安穿过大西洋了?”
“还有另一种可能,”
亚瑟悠然道,“塞壬已经盯上你了。
她就在这片海域里。”
“在就在吧,别吓唬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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