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要的船还在港口做准备,我强烈建议你们小睡一觉,再吃点东西。”
亚瑟拒绝了睡觉的提议,称在船上有的是时间睡(我非常怀疑),反正也要等一会,对一顿热乎的饭菜倒是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而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仅仅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就足够令人欣慰了。
我瘫倒成了烂泥,只拿了块三明治嚼着,怎么也想不明白亚瑟是如何做到挺直腰背、优雅地用刀叉用餐的。
这时,诺娅穿着那条白的发光的裙子走进来。
不等她说话,通宵后极亢奋的亚瑟先开口了。
“真是稀罕,从前我来里斯本见你一面都难,这次你倒是主动露面了。”
诺娅白了他一眼,然后欢欢喜喜地坐到我身边,“又见面了,玛姬。
我还以为下次见你得是几个月、甚至几年后了呢。”
“差点我们就要下辈子再见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于是诺娅自告奋勇地给我按摩起来。
不得不说,她的双手温暖又有力,神奇地让我的四肢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诺娅,”
我精神了一些,小声问她,“你和佩德罗要订婚了吗?”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
她眼睛瞪得溜圆,“我还没问你的八卦呢,居然被抢先了。”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到了会客室另一侧,我们舒舒服服地一起靠在长沙发上,继续聊闺中密语。
“快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亚瑟似是而非的表白讲给她听。
果然,她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劝我冷静的话,要求我至少得到一个确切的表白才行。
“不然你早晚会后悔的,玛姬,”
她双手合十,说得十分恳切,“相信我,就这件事,必须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要说,但我找不到好机会。”
“总是拖呀拖呀的,好机会也会被拖没。”
我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现今我已不抱着“反正不吃亏”
的念头了,我越来越急切地想知道他吻我时、拥抱我时在想什么。
生物都是容易得寸进尺的。
就像蚂蚁一旦尝到甜头,就总想把全部糖块都占为己有。
在皇宫里小歇了一个小时后,港口传来消息称迎春花号已经备好了,以个人赠予的名义送给了我:玛格丽特拜伦德。
佩德罗叮嘱亚瑟上船后莫声张,尽快起航。
他说自己作为国王,不希望葡萄牙和北美战争牵扯太多,但作为亚瑟忠诚的朋友,将不遗余力为他提供帮助,因此他命人往船上送了一大笔路费、保暖衣物、食品和朗姆酒。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把来时骑的马留在了皇宫,徒步走向港口。
还好路程不算远。
11月11日的正午前后,我们登上了迎春花号。
借亚瑟和佩德罗的光,我算是有了第一艘属于自己的船。
负责接应我们的人朝亚瑟点点头,就默不作声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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