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上下将我打量一番,问道:“陛下刚刚,真的在营中读书吗?”
我扬眉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去了?”
宗泽道:“不是老臣干涉陛下私事,陛下在老臣军中,老臣就要负责陛下安危。
老臣刚刚去过陛下营帐,一旁的军士说,陛下同岳飞一道出去了!”
我皱眉道:“朕是同他一道出去了,怎么了?你要拿军法处置朕吗?”
宗泽抱拳道:“臣万万不敢,只是——”
忽然话锋一转,朝岳飞喝道:“岳宣抚,你可知罪?”
岳飞朝宗泽道:“是末将见陛下烦闷,带陛下出去散心,请将军责罚!”
宗泽对着岳飞,道:“依照军法,该如何处置?你心中最清楚吧?”
岳飞跪下道:“私自带人出营,泄露我军密探动向,该杖责四十,飞愿领罚!”
我一听,吓了一大跳,将岳飞先前责备我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忙向宗泽笑道:“宗老将军,是朕逼着岳飞,带朕去的,他抗旨不尊,更是大罪,且看在朕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宗泽道:“既有陛下求情,四十杖责改成三十!”
说完,便朝门外喝道:“行刑官,进来!”
看见两名大汉,拖着木杖进营,我很不高兴,忙拦住,寒了脸,盯着宗泽,道:“岳飞是殿前步军马司副都指挥使,三衙长官,论职位,不会比你宗卿家低。
更何况又是河北西路制置使,措置河北事宜,他做什么,宗卿家你河东路的似乎管不着吧?”
宗泽凛然道:“陛下令臣节制河北东西两路,京东东西两路,以及河东路五路军马,岳飞虽为三衙长官,可既然带兵出征,为河北西路制置使,便归臣节制!
有违军法,自然应当处罚!
臣麾下,尚有不少其它各路人马,假如人人都如陛下所说,臣不能责罚,那何为节制?又如何调动?更何况,军法乃应一视同仁,并不以官职而论,若是老臣犯法,也自当受罚!”
我被宗泽说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只得陪笑道:“宗将军刚刚不是听见了么?金兵说不定今夜就会前来袭营,若是打坏了岳飞,谁来御敌?”
宗泽道:“岳飞带着陛下,前去金营,要是万一有个闪失,社稷不保!
金兵前来,除了岳飞,军中还有其它大将,布置妥当,尽可御敌!
此次岳,以后人人效仿,臣如何号令诸军?陛下前些日子不是下旨,五路兵马军中事宜,许臣便宜行事,陛下并不节制么?行刑官,行刑!”
那两名行刑官肯定是宗泽的亲信,当真是半点不留情,宗泽话音刚落,板子就下去了,我慌忙拦住,一板子没能及时收住,打在我的手臂上,手臂火辣辣的疼,宗泽见我护着岳飞,道:“陛下,老臣斗胆问一句,若是朝中,有人犯法,陛下也似这般,包庇纵容,任他乱了纲纪,违了国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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