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回想起,也觉有趣,抿着唇笑了。
李政瞥见,小心试探道:“阿意,我能问你件事吗?”
“沈复诗写的比你好,画也画的比你好,至于下棋,就更别说了,”
钟意早知他什么德行,毫不客气道:“你也就那笔字能拿出来看,勉强算是半斤八两。”
哪有男人能听得了自己不如前任这种话,李政更是如此,憋屈了半日,方才闷闷道:“他棋下的很好?比你还好吗?”
“比我好,”
钟意回忆起前世,笑道:“我同他下棋,胜多败少,可我知道,是他让我的。”
“没准是他赢不了你呢。”
李政酸道:“我便没有什么比他好的地方吗?”
钟意仔细端详了他半晌,终于道:“你的出身比他高,个人勇武也胜于他。”
李政难以置信,道:“还有呢?”
钟意将书写完的纸张折叠起,道:“没了。”
李政气的要冒烟,原地踌躇一会儿,不知想到何处去了,有些难堪的窘迫着脸,低声道:“那什么呢……也不如他?”
钟意不解道:“什么?”
李政没脸说出来,只能伸手扯她衣袖,极含蓄的暗示:“就是……嗯,你应该明白的。”
“到底是什么?你脸皮这么厚,居然都羞于出口?”
钟意原还不解,见他难得的扭捏,忽然明白过来,面颊微红,随手抄起一本书,在他身上结结实实的砸了几下。
李政也不躲,眼巴巴的看着,等她说话。
钟意被他盯得脸热,半晌,才捂住脸,低声道:“他比你温柔多了。”
李政有些伤心,道:“我不温柔吗?”
钟意抡起那本书,在他脑袋上砸了下:“你温柔个鬼!”
李政还想再问,钟意却不肯说了。
她面皮薄,能跟他说那几句,已经是难得了,正逢外间有人传话,言说有紧急军情送至。
李政肃了神情,豁然起身,道:“阿意,那我便先走了。”
“去吧去吧,”
钟意脸热的厉害,不敢抬头,催他道:“别误了正事。”
李政极少见她这般小女儿情状,心中既爱且怜,弯下腰,在她耳边道:“等我,阿意。”
……
钟意听见有鼓声自城外传来,隔了一段距离的缘故,不似现场听那般震耳欲聋,反倒是一种沉闷的响。
“出兵了。”
玉夏端了茶来,有些担忧。
钟意叹口气,道:“也不知这场战事何时方能结束。”
玉夏劝慰道:“应该快了,居士不要忧心。”
也不知怎么,自从李政一走,钟意的心便有些静不下来,待到日头西沉,心中的不安不曾消减,反倒愈加严重了。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照进内室,萧瑟中有些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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