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公憋了一肚子火,“偌大一个国公府,主子连个荤腥都没有,姨娘就只有白水咸菜,传出去还不被人戳断了脊梁骨,指着鼻子笑话。”
“她家是怎么当的,若是都这么过下去,还要主母干什么,都扎紧脖子不是更省事。”
库房有多少银子,温国公心中有数,只要不铺张,举办什么宴会或是送礼,远不至抠搜成这样。
温安耷拉着头,静静听温国公火,心里对方氏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厌恶至极。
依依从不会这般葛屦履霜,对人接物,她向来落落大方。
“父亲,方氏只是名义上的世子夫人罢了,若是您觉得她不堪用,便将掌家之权交由二弟妹。”
他如今,只嫌弃方氏丢人,若不是不得已,早就处理了那女人。
温国公蹙了蹙眉。
“不成,虽是摆设,可名义上终归是你的妻子,世子夫人不掌家,转交予你二弟妹,外人难免猜疑碎嘴。”
“你回去后好生教教她就是,就算要开源节流,也要顾及国公府颜面与府中主子下人的身体。”
想到秋姨娘瘦的风一吹就能倒似的,温国公一张老脸都臊得慌。
温安点头应承,转而谈论起了政事。
“三皇子的意思是,打算在今年的进士学子中大量招揽人才,分散到各地。”
温国公哼笑了声,“招揽人才?怎么招揽,不还是要拿银子砸吗。
他当咱们国公府是聚宝盆不成。”
温安脸色也不是很好,想到三皇子三句离不开卫依依,意思都是要他好生诱哄,争取再多弄些银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就像是青楼的姑娘,再卖力的给老鸨挣银子。
“三皇子的意思,你转告给卫家那老头子知晓,既是想上船,自然要尽心竭力,别妄想不费一分力气就渔翁得利。”
温国公沉声嘱咐温安。
卫家投奔了三皇子,却又屡屡拿乔作势,仗着有些银子就想拿捏国公府,简直痴心妄想。
温安却有别的思虑,“父亲,若是让卫家得知咱们紧缺银子,岂不更会受他辖制?”
卫依依一而再再而三拿银子恐吓他,他早就十分厌烦了。
温国公闻言火气蹭的上涨,从鼻中出一声嗤笑。
“你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了吗?”
“你在卫家安插人,你以为国公府没有卫家的人吗?方氏掌家闹的沸沸扬扬,哪个不知道国公府是穷光蛋!”
温安悻悻住了口,被怼的张口无言,脸色青。
……
“世子爷,您回来了。”
方氏在屋中摆了一桌子饭菜,都是水露一早从街上买回来的。
温安冷扫了一眼,语气很沉,“你倒是铺张会享受,府里却连个荤腥都没有,你这家,当的可真是好!”
方氏极为害怕阴沉冷漠的温安,有些委屈道。
“世子爷,这些饭食,都是我掏嫁妆银子,让水露从外面买回来的,并没有花府中一分钱。”
闻言,温安神色凝结成冰,一字一句都带着戾气,“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穷,养不起你?连我都要靠你贴补才能吃饭?”
“没,没有,妾不是这个意思,世子爷,您怎么了?可是妾做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
方氏慌的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几日,怎么就又闹不愉快了。
温安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嫌恶,“你可知方才父亲寻我过去做什么?”
“做…什么?”
方氏胆战心惊的问。
温安嘲讽着将温国公的话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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