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灏用食指旋转着手中的扳指:“他儿子在朝中羽翼未丰,现在全靠他支撑场面,如果他哪天吹胡子蹬腿儿了,还不怕我收拾了他们?”
“所以这次他才急了,现在若是不绊倒我,就要放宋越这只‘虎’归山,若是下了狠心拖我下这趟浑水,还有一丝赢的希望。
这次定的三天处决宋越,就是想逼着我有所行动。
仓促去救人,势必要动用我在京城的人,他要抓小辫子,实在太容易了。”
“王爷如此镇定,难道是想出了营救将军的良策?”
看着一派悠闲,坐着品茗的赵廷灏,孟清漓疑惑道。
“到了最后,也只剩一个方法。”
赵廷灏将手中的玉镶金瓷杯放下,杯盏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不了,就玉石俱焚。”
这句话从赵廷灏的嘴中说出,有种让人不寒而栗之感,顿时让孟清漓头脑发冷。
行刑当日,距离午时尚有半个时辰。
宋越被押上囚车,五百重兵负责将其从天牢运至刑场。
囚车路经之地,早已聚集了无数百姓。
许多没有执勤任务的守城官兵,也换下军装,和那些受过宋越恩惠的百姓一起,顶着炎炎烈日,等着见宋越最后一面。
道路两旁,早被安排了禁卫军,防止途中生变。
当囚车缓缓开进过来的时候,只见全身上满了刑具的宋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在烈日的晃照下仿若透明,给人一种飘渺的存在感。
但宋越的囚衣洁净,发髻亦梳理得十分整齐。
整个人,就这么毅然的挺立着,那厚重屈辱的手枷脚镣,也丝毫没有折损这名大将的惊世之风。
宋越精神不好,但眼光却异常地清澈。
他就安静的站着,身外无物地站着,天地之间,似乎已经没有能禁锢他的东西。
百姓们虽许多目不识丁,但也都被宋越这种生死超然的洒脱所震撼。
他们善良朴实,懂得知恩图报。
许多百姓让自己的妻子做了丰盛的饭菜,还备上好酒,装在干净的竹篮里。
他们提着竹篮,一路跟着囚车行进。
他们只有很单纯的想法:宋将军要走了,至少走之前,要吃顿饱饭。
女人们被这略带悲怆的气氛感染到了,虽不敢大哭大叫,却都默默地擦着眼泪。
两旁负责维持秩序的禁卫军,有很多以前是跟宋越上阵厮杀过的,他们多是经过后期的选拔调动,才进入禁卫军的队伍里。
士兵们怎能对这样一个雄才伟略的将军不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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