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刚刚办妥变卖铺子的事,又差人用银票将洛如展欠下的赌债还清。
这两日,张氏的精神也比之前好上许多,在看到字据后,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今日是安南王府的夜宴,晌午过后,洛玉书便由春柳和夏蝉梳洗打扮妥当,随着洛如年和崔锦荣到延福堂同张氏请安拜别。
进入堂内,只见洛如成一人独坐在檀木雕花椅上。
他道:“母亲正在内室训话。”
听闻,洛如年止住脚步,身后的洛玉书同崔锦荣向洛如成福了福身,便由个丫鬟引着进了内室。
张氏见她母女二人进来,道:“你们刚回京,便赶上了宴会,实属难得,朱氏,你多看顾些,莫出什么事惹人笑话,让安南王妃不快。”
洛玉书心中冷笑。
前世她懵懂无知,只以为张氏出于关心才如此叮嘱,如今看来,这是打心底瞧不上她和母亲。
因母亲出身商贾,虽端庄贤淑,可身份如何也无法同京中出身世家大族的夫人相比。
虽后来舅舅被擢升为将军,在京中担任要职,但这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却始终无法改变。
朱氏听闻当即明白张氏言下之意,她笑着回道:“母亲尽管放心,有侯爷和儿媳在,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洛玉书乖乖在一旁垂而立,掩去眼底的一抹嘲讽。
正因为有他们在,前世自己才会被设计陷害,出了如此大乱子,更闹得满城人尽皆知。
那时母亲已不在,张氏愤懑训斥父亲,小张氏更是煽风点火,令父亲更加羞愧无颜以对。
而朱氏不过是受了几句斥责,自己却要遭受羞辱与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令她身心俱疲,有口难言。
前段时间,洛如成倒是想借张华来府之便,算计他二人,可洛玉书早有防备,哪会如他所愿,始终不给张华机会接近。
如今洛玉歌在周云深面前失了脸面,在自己与张华之事上又未成功,因此,今日长房必定有大动作。
一来要让洛玉歌讨安南王妃喜欢,二来还要陷害她和张华私通。
这样,女儿既可以名正言顺的高嫁,他们长房又不会落下个攀高踩低的名声,还会以此事让二房羞愧难当。
到时,她就得如前世那般,嫁也得嫁,不嫁就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侯府她是必定不能再待了。
没了她这个绊脚石,长房想如何拿捏她父亲母亲,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张氏那里自乐见其成。
可惜,今日长房的如意算盘必得落空。
见她一直低头不语,洛玉歌呛声道:“祖母在训话,二妹妹似是没听进去呢。”
洛玉书抬眸,嫣然一笑,回道:“祖母所言,玉书记下了,到时还请大姐姐多提点些妹妹。”
到时紧跟在你身边,倒更方便行事,洛玉书暗暗想到。
洛玉歌以为她这是头次进王府,因而有些紧张,才这般说的。
见她乖觉,洛玉歌傲然一笑,道:“你只要跟在我身后,谨言慎行便是。”
跟吧跟吧,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二人各自怀着心思,出了府门,坐上早已备下的马车。
“如琴啊,我这一大清早的,右眼皮怎么老是在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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