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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点点不舍彻底被心慌恐惧取代。
晃过神,他的手心已经沾满粘腻的汗珠,威压从杜玉秋的手心传递到他的手腕上,一点点浸染的他的全身。
程佑君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感受到儿子右手的一丝颤动,杜玉秋的手愈发用力,掐得程佑君右手五指都因为血流不畅而有些麻木。
他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杜玉秋掐得更紧。
也不知是不是疯魔了。
程佑君终于放弃了挣扎,他试图厘清自己的思绪——
母亲一定不会把事情告诉程鸿文。
因为在她看来,这是自己身上不可容忍的“毛病”
和“瑕疵”
。
她一直想要维护自己在程鸿文眼中的完美形象。
所以,她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和楚格分手。
而这么多年母子情告诉他,这“一切办法”
并不容易招架。
想想也是,他长那么大,也从没完美招架过杜玉秋对付自己的手段。
那这次呢?在拥有了这副名为“爱情”
的铠甲以后呢?他能有底气招架一回么?
就此刻来看,大概依然没有吧。
他曾信誓旦旦答应过楚格,说自己会努力克服恐惧,会努力为他们争取坦然牵手的权利。
可别说杜玉秋那些尚未使出的“一切办法”
,仅是她一脸惊愕无助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痛心疾首地开口质问,便已经叫他冷汗直冒惊恐腿软——他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汽车从郊外绕进繁忙的都市,约莫一个小时后,目的地终于到了。
杜玉秋依然死死掐着程佑君的手腕,将他拖下了车——他怕儿子的“丑事”
被程家的阿姨司机们知晓,把他带回了一年多前母子俩租的那个出租屋。
出租屋是程佑君非要续租的,如今已白花了一年半的钱。
这事儿似乎有些离谱,可他至今也不后悔这个看似离谱的决定。
因为即使过去了一年多,他对自己拥有的一切依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与程鸿文有关的一切,他都得随时准备好放弃。
他无比矛盾,既觉得这一切不属于自己,又执着着让向笛帮忙关注云利的各种动向,暗自为自己将来有可能接手做准备。
他不甘心放弃自由意志,却又挥之不去那些束缚。
他被杜玉秋一路拽进了那扇老旧的门。
直到关上门,她才终于松开程佑君的手,将一脸的脆弱无助摊在了儿子眼前。
她一路未曾掉眼泪,精致的妆容一点未花。
直到此刻,情绪似乎终于有了宣泄之处,心中的悲哀终于凝成泪珠,落了下来。
她望着儿子,满眼的控诉。
程佑君本就碎了一地的心再一次被这眼泪反复碾过,彻底碎成了粉末。
杜玉秋一路都在想,可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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